司馬季蘭眯了眯眼:“你想利用她?”
蘭厲搖頭:“她有啥可被我圖謀的啊?她是謝家不讨喜的嫡女,自幼發配邊陲,無權無勢,除了性情聰慧,膽子賊大,有勇有謀,手藝絕佳能糊口,還能怎麼樣?”
蘭厲說着說着,臉頰便逐漸紅了起來,葛薇與司馬季蘭不禁笑了,蘭厲惱怒的看着她們。
“此話,不許說出去!更不許告訴謝凝霜!!”
二人笑着點頭,司馬季蘭扶着額頭,輕咳一聲:“隻是,恐怕此事謝侍中還不知道。”
蘭厲對司馬季蘭再次跪拜:“所以,還請長公主親自告知謝侍中此情,打消了這樁婚事。”
“可是……”葛薇緊接着回答:“内情你或許不知。這次婚事主要是為謝雪瑩沖喜,謝雪瑩失心瘋已經一個多月了,如果此時告知謝侍中此事,估計是雪上加霜。”
蘭厲沉默了,死死盯着葛薇,司馬季蘭擺擺手:“失心瘋……反正都是女子,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到時候在關鍵時刻制止她們,也算是沖喜了。”
蘭厲氣急敗壞道:“就不能換個人去結婚嗎?”
司馬季蘭點點頭:“可是謝侍中點名了要謝老闆去,應該會察覺換了人吧?”
蘭厲:“……那怎麼辦?”
葛薇看了看日晷,又望了望門外,“謝凝霜應該快回來了,不如問問她本人的意見,她應該也知道消息了,說不定她早有對策。”
葛薇沖蘭厲使眼色,蘭厲急忙往一旁屏風後而去,剛剛躲好,謝凝霜便踏步而來。
司馬季蘭:……
葛薇:……
謝凝霜俯首跪地:“回長公主,紅心已經攻克了,眼下即可前去南部,尋找燃料!”
司馬季蘭眼睛一亮,葛薇咳嗽一聲,司馬季蘭忽然想起來那件事,便正襟危坐道:“謝凝霜,幹的漂亮!”
謝凝霜害羞的撓撓頭,司馬季蘭便提起那樁婚事,謝凝霜有些愕然。
“長公主的意思是……我可以借着去南下的機會逃婚?”謝凝霜尋思着,而後搖搖頭。
“不好意思啊,長公主,這個婚我必須結!”謝凝霜斬釘截鐵道。
屏風後的蘭厲眼前一黑,差點窒息。她到底想幹嘛?她不是讨厭謝雪瑩嗎?又為什麼要幫她沖喜?她難道……不在乎他嗎?
蘭厲有些失落與懊惱,手指不自覺握拳,攥得緊緊的。司馬季蘭與葛薇對視,開口道:“謝凝霜,你是謝家嫡女,與本家庶女結婚,你覺得合法嗎?”
謝凝霜撓撓頭:“原來長公主已經知道了……也對,葛記室是你的秘書,你們一定會通氣。不過,我有我的考量。師傅們的案子,需要一個真相,而這個真相,需要我爹的口風。我想……借此去探一探,也好為師傅,為過去揭秘。”
司馬季蘭臉色緩和了一些,開口道:“你想以此來要挾謝侍中?”
謝凝霜不語,葛薇倒抽一口氣,這孩子,簡直比渺兒還能胡鬧!
司馬季蘭繼續道:“你可知蘭學士心悅你久矣?你把蘭學士的臉面放在何處?”
謝凝霜先是一愣,随即铿锵有聲。
“最開始的休書是我不對,後來蘭學士假冒阿蘭來接近我,我是喜歡上了阿蘭,可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秘密,即使是親如眷侶,也不可以互相探尋。我現在可以表明我喜歡蘭厲,可是有些事情總有人要去做,總有人要去承擔。隻是……”
謝凝霜眼神閃爍,低聲道:“暫時苦了蘭學士,要幫我兜底……”
司馬季蘭還要說教,謝凝霜繼續道:“我知道這對蘭厲的名聲不好,可是跟謝雪瑩結婚的是謝老闆啊?不是謝凝霜,我可以繼續披着身份,之後再換回來,人們大概不會知道的。就像阿蘭與蘭厲,不也是在人們眼中的兩個人嗎?”
葛薇望向屏風那邊,司馬季蘭喝了一口茶水壓壓驚,這一對璧人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謝凝霜與謝老闆,蘭厲與阿蘭,這兩個人不會累嗎?
等一下,司馬季蘭忽然腦内閃過什麼片段,替身與正主,似乎在哪裡還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
司馬季蘭揉着眉心,揮手示意謝凝霜可以回去了。
“放心,此事我暫時不去揭發你,你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吧,不要過火就行。”
謝凝霜千恩萬謝退了出去,蘭厲握緊的手松開了。
“原來,她已經知道了啊……”
蘭厲從屏風後走出,司馬季蘭看着他,剛要說什麼,蘭厲抱拳回應:“婚禮就安排在南下之前吧,我會親自護送謝凝霜的。”
司馬季蘭看着蘭厲,微微點頭。待蘭厲走後,司馬季蘭對葛薇說道:“蘭履冰這孩子長大了,知道疼人了。”
葛薇點頭:“可不是嘛?之前傳聞的‘書院攪屎棍’,如今也有了心儀的人,對了,渺兒跟沈百裡的婚事日程……”
司馬季蘭翻看着黃曆:“不如挑個吉日,一起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