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醫背着他的小木箱,白渺急忙走出去,沈寒看了看兒子,小沈還沒有醒,便也跟了出去。
白渺俯身湊近薛太醫,大吼道:“霜兒怎麼樣了?”
薛太醫揉了揉耳朵,回複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耳朵還好。你這姑娘這麼大聲,不怕吵醒了孩子?”
白渺下意識回頭去瞅孩子,卻看到了沈寒站在她身後。
“薛太醫,蘭兄跟謝老闆無事了嗎?”沈寒看薛太醫神色安然,想來是手術成功了。
薛太醫看了沈寒一眼,微微直起了腰:“是啊,沒事了。”
白渺跟沈寒面露喜色,薛太醫繼續道:“你們是辭官逃命的,最好是去鄉下待着,便于養病,也便于隐藏身份。而且病人也需要靜養。”
沈寒張了張嘴,白渺叽叽喳喳道:“我們就是打算歸隐的呢,我想蘭兄也是這個打算。”
薛太醫點點頭,沈寒走進了内室,看到了面色恢複正常的謝凝霜,以及肩部包着繃帶,安詳的躺着的蘭厲。
·
一年半之後,白鶴村,白鶴觀。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比往年來得早了一些。
細雪如白螢飛舞,落在豔紅的喜服上。
白鶴觀在白渺與沈寒的布置下變得熱熱鬧鬧,蘭厲抱起謝凝霜,蓋頭微微一晃,蓋頭下的人轉了轉頭,隔着紅布與他對視。
“一拜天地——”白渺高聲喊道,沈寒在一旁微笑。
蘭厲牽着謝凝霜行禮。
“二拜師祖——”
蘭厲與謝凝霜在白彥與白酩的墓前跪拜,細雪将墓碑裝點上一層淡淡的白,像極了白彥的衣擺,也是同樣輕盈的月白色。
蘭厲握緊了她的手,謝凝霜也回握他。
“夫妻對拜——”
二人相握的手十指相扣,行完對拜禮,蘭厲打橫抱起謝凝霜,差一點震掉了蓋頭,謝凝霜發出一聲驚呼,趕緊拉好蓋頭。
白渺與沈寒自覺回到了以前流冰師傅的家,給足了他們空間。
蘭厲踹開白鶴觀大門,徑直往主屋而去。謝凝霜隔着蓋頭看着地上花草移動,感覺不太對勁。
她掙紮起來,雙腿不停的揮動:“蘭厲,你要去哪?”
蘭厲沒有減速,在一扇門前站定,謝凝霜看出來了,這是師傅的房間。
“蘭厲,你想幹什麼?”謝凝霜臉色一變,蘭厲踹開屋門,拐了個彎,把謝凝霜摔在床上,蓋頭滑落,露出謝凝霜細心打扮過的臉。
而且因為喜服過于寬松,謝凝霜甚至露出了一部分肩膀,頗有一種蠱惑誘騙的意味。
蘭厲有力的大手觸向她露出的肩膀,輕輕撫過,頭低了下去,仔細摩挲。
謝凝霜不禁哼了一聲,她推開蘭厲的頭,“這是我師傅的房間,你走錯了。”
謝凝霜拉上衣服,赤着腳下床,被蘭厲捉住,又扛回了床上。
蘭厲雙手握着她的腳,将她往裡推:“沒走錯。”
謝凝霜瞪大了眼睛,臉頰不自覺鼓起來,像一隻炸毛的小野貓。
蘭厲撲倒了謝凝霜,謝凝霜隻感覺耳畔傳來呢喃低語:“你跟白彥住了那麼久,他還給你洗過澡,也給你裁過衣服,與你同食,與你同住。現在你結婚了,不是也該向他彙報一下嗎?”
他的尾音頗有些懲罰意味,謝凝霜手指勾着他滑落的衣襟,不住呻吟:“那是小時候,我一直把他當父親,你到底在吃什麼醋?”
蘭厲将謝凝霜下肢打開,擠了進去:“我也想要。”
“我要體會與你同住,與你同食,為你裁衣,一起沐浴,再之後……一起生活,與子偕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謝凝霜眼尾濕漉漉的,喘着氣,自顧不暇。而蘭厲的聲音卻清晰的傳到謝凝霜耳畔:“一起開心的造個傾國傾城的女娃娃吧?”
謝凝霜:哼~
·
第二日傍晚,白渺與沈寒敲響了白鶴觀的大門,蘭厲神清氣爽打開門,燦爛的跟他們打招呼:“早啊,沈百裡~”
白渺看着蘭厲的笑臉,下意識往後一退,覺得這登徒子沒安什麼好心思。
“
沈寒拱手緻意,蘭厲看看白渺,又看看小沈,伸出手指逗他:“唑唑,沈思。”
沈思黑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哇了一聲。
蘭厲越看越是喜歡,他心道:這小沈的眼睛真好看,像小跟班,要是個女娃娃多好。
蘭厲看着白渺,發自肺腑道:“我想要個女娃娃,大眼睛小粉嘴,多可愛啊!”
白渺把沈思往懷裡又抱了抱:“男娃娃也很可愛啊,是不是,沈思?”
蘭厲撇了撇嘴:“男娃娃到處調皮搗蛋,瘋出一身臭汗,回來還要張嘴吃飯,不如美麗可愛的女娃娃好。”
白渺:……
沈寒:“願蘭兄心想事成。”
白渺這時才反應過來,她探頭去看觀内:“霜兒呢?”
“她已經入睡了,你們要來一起吃飯嗎?”蘭厲絲毫不覺得愧疚,打開了門請他們進去。
沈寒悄悄瞅着蘭厲,一時語塞,白渺抱着沈思跨進大門:“今晚吃啥啊?”
蘭厲撸起袖子,拉着沈寒王廚房走去:“不知道,看看有什麼吃的吧。”
白渺跨進外間大堂,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