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一帆沒好氣地對霸總王富貴說:“那是醫囑,不是遺囑。王富貴,你自己沒崴過腳嗎?趕緊把褲子穿好,别在這丢人現眼了!”
嶽一帆搞不明白,那種大花褲不是隻有精神小夥會穿嗎,為什麼王富貴一直穿着它,還時不時發朋友圈炫耀一下。
現在這個秋褲都被火炕烤糊了,王富貴不至于繼續穿吧!
聽到嶽一帆的話,黎月感動得都要哭出來了。
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正常人!!!
霸總王富貴聞言,四十五度望着天花闆,“我的腳不會如此不懂事,我王富貴,是不會輕易崴腳的。一帆,我知道你妒忌我擁有這樣一條秋褲,如果你喜歡,我不介意把它讓給你。我實在,不希望這件事影響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
黎月:???
嶽一帆:……
黎月:憨憨,王富貴在說什麼?
【憨憨:你忘了嗎,霸總王富貴曾經就讀的溫州商學院一年的學費可是高達35000元,而嶽一帆畢業的溫州醫學院一年的學費不過六七千。不止是嶽一帆,霸總王富貴身邊的其他人,大多都隻能上學費六千左右的公辦大學。因為隻有霸總王富貴能夠支付得起這麼高昂的學費,所以他身邊的人都十分羨慕甚至嫉妒他。】
黎月: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嫉妒王富貴啊!
【憨憨:沒辦法,原作者的設定就是這樣。】
嶽一帆似乎對霸總王富貴的行為見怪不怪了,他在劉主任面前極力保持着一貫的風度,忍着暴揍霸總王富貴的沖動,對王富貴說:“王富貴,門診馬上要下班了,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這位小姐,我帶你去急診。”
不管怎麼說,先帶他們離開診室,省得在劉主任面前丢人現眼。
這個時間,劉主任早該下班了。嶽一帆以後還打算在這個醫院繼續幹呢,為了王富貴得罪科室主任算怎麼回事!
而且,下個月他就要輪轉到劉主任的科室,他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帶教醫生留下不好的印象。
霸總王富貴低頭望着于張子涵,見她眼角的淚已經被拭去,他收斂起眼中的關心,對嶽一帆說:“一帆,還是由你為她看一下吧,别人,我放心不過。”
黎月有些無奈,這還是比較老套的設定,霸總隻相信他的醫生朋友。可放着主任醫師不用,讓一個規培生幫女主看病,這更讓人放心不過吧!
也不知道後期會不會出現這位醫生朋友和霸總王富貴一樣愛上女主的劇情,然後兩人從朋友變成敵人。
應該,不能這麼狗血吧!
嶽一帆終于忍無可忍,“王富貴,且不說我隻是規培生,按照醫院的規定,我不能獨立為她看病。更何況,我現在在放射科輪轉,還沒有參與過骨科的臨床!”
王富貴這麼鬧,是想把他送進去嗎!
嶽一帆早就發現,王富貴就像是有某種奇怪的魔力。
從小到大,王富貴身邊的人都會莫名其妙地崇拜他、追随他。而王富貴也像是土皇帝一樣,每個與他親近的人都會自信得異于常人,認為自己是“霸總”的左膀右臂。
最初,嶽一帆也想像其他人一樣“追随”王富貴,但漸漸地,他發現了不對勁。
王富貴經常曠課,考倒數,但大家都說那叫桀骜不馴,說他是在故意壓分。
如果有哪個選擇題,大家都做錯了,隻有王富貴做對了。不論老師還是同學,都會無所不用其極地誇贊王富貴。
好像這個世界就是圍着王富貴轉的。
最後,同班的人幾乎都考上了公辦本科,隻有王富貴去了私立的溫州商學院。這時候,大家也都會說:“也隻有王富貴才能去得起這麼貴這麼好的學校!”
與王富貴不在同一所學校後,嶽一帆漸漸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意識到,他過去的認知好像是錯誤的,王富貴的行為方式也是不正确的。
畢業季,所有人都在忙着投簡曆、升學或者是考公考編,隻有王富貴說他要創業,要繼承家業,并鼓勵嶽一帆創立私人診所。
身為醫學生,嶽一帆很清楚,他應該繼續深造,然後進入大醫院,而不是像王富貴說的那樣自毀前程。
一個本科畢業、沒有臨床經驗的醫學生,怎麼可能自己開診所!難道要他摒棄學校裡教授的知識,給病人把抗生素拉滿嗎?
王富貴口中的繼承家業,也不過是村子裡偏僻得不可能拆遷的自建房和土壤鹽堿化嚴重的耕地。嶽一帆幾次想勸王富貴找個班上,但神奇的是,王富貴靠着他的“公司”好像恰好能夠生活下去。隻是有時候,王富貴生活得不太體面罷了。
漸漸地,嶽一帆對王富貴多了幾分同情。
他覺得,王富貴大概是受到了什麼詛咒,才會不得不這樣生活下去。尤其王富貴的家人好像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反倒覺得王富貴是家族的榮耀。
“王富貴,先回去吧,一會兒我給你拿兩盒膏藥。”為了早點結束這場鬧劇,嶽一帆隻能自己貼錢給王富貴買兩盒膏藥。
要知道,作為規培生,他幾乎是在倒貼上班,這點錢可是家裡打給他的生活費啊!
他不僅要付房租、吃飯、給車加油,還得防止莫名其妙出現什麼意外花銷。
四月還沒開始,就遇上了王富貴這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