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吀這一聲凄厲尖叫,惹得紅葉身子往後一退,銀杏也被刺得捂了耳朵。
這會兒司徒禹已是同他另外三個師弟師妹來了阿吀跟前。
阿吀哭着捂了胳膊,除了她自己,她還沒被誰弄出過這麼大的傷口來。這會兒是氣瘋了,一起來就要上前去抓紅葉頭發。
銀杏卻拽着她:“姑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們人多啊。”
阿吀則越哭越大聲,她力氣又沒銀杏大,被扯得沒了力氣,一個怒極,腳步不穩,就是要暈過去的架勢。
這可把銀杏吓一激靈。
主子人沒本事,氣性兒還這麼大,這該如何是好?
司徒禹回身瞪了一眼紅葉,才轉頭柔聲對着阿吀道:“姑娘,在下略懂...”
而銀杏不敢再拉阿吀,阿吀生氣着沖上前,被司徒禹擋着,一巴掌就扇到了他臉上。
這一巴掌把在場人都給打懵了。
紅葉脾氣火爆,看不得所仰慕的師兄被人如此折辱,她上來一腳就将阿吀踹出了幾丈遠。
顧涯聽到阿吀喊叫,從林中飛身趕來之時,見到的便是此等場景。
他閃身到阿吀背後,雙腳碰地,散了力道。再一低頭見着阿吀胳膊處的血迹,和她鵝黃衣裳前的腳印,心頭一哽。
顧涯左手擁着阿吀,步伐還沒完全停下,右手已是将内力驅動,隔空取了五枚石子。他手腕一轉,石子立刻成了暗器似的威力,朝着馬車旁的五人而去。
這就是要動手不動口的意思了。
紅葉這一腳沒用内力,她也怕把人踹死。不過踹人的力氣卻是不小,這點兒力道也是阿吀遭不住的。
她胳膊抓着顧涯的衣裳,想張口言語,卻是嘔出了一口血。阿吀自己都驚到了,她都沒覺着多疼,怎麼就嘔血了?
是以,阿吀都不用再言語,顧涯将她放到銀杏懷裡之後,就和那幾人打了起來。
阿吀捂着胸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在場人都能聽見:“你們既劈了我的馬車,将我踹吐了血,我便要罪魁禍首一隻胳膊一條腿不過分吧!”
“顧涯!你給我打斷穿紅衣服的右胳膊右腿!不然我跟你沒完!”
紅葉這會兒還不覺得打不過,于是回罵:“是你活該!賠你些銀兩也就作罷,還想要我一臂一腿,你癡心妄想!”
可轉眼她心裡就慌了神。
顧涯并未用了兵器,左右手不過兩隻木棍而已。淩雲閣五人,除了司徒禹能與其過上兩招,其他人根本連近他身的本事都無。
他自身強勁内力将他們四人隔絕在外。
顧涯不耐,着急去看阿吀傷勢,一棍敲到司徒禹手腕,卸了他的佩劍之後,又一腳将其踹開,才轉身朝着紅葉走去。
紅葉怕了,身子不住往後退:“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今日若敢...”
兩聲骨斷之聲,聽得阿吀心口的氣兒終是順了。她氣兒一順,才覺出疼來,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阿吀暈過去的那刻,紅葉明顯在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眼中看到了殺氣。
好在銀杏喊了一聲:“公子!姑娘暈了!趕緊送去看大夫啊!”
顧涯上前橫抱起阿吀,他道:“她性命若無虞此事便了;若她性命有礙,我自會去取紅衣姑娘的命。”說罷,留了銀杏在原地,轉頭就飛身不見。
整得銀杏在旁有些手足無措。她曉得顧涯是留她下來看行李,也曉得現在這五人是不敢拿她怎麼樣,可不代表她不怕啊。
司徒禹也是沒對着個婢女多做糾纏,他要趕緊帶着紅葉去接骨。
臨行前,司徒禹策馬到了銀杏跟前,他語含愠怒道:“報上你家主人來曆。”
銀杏有些瑟縮道:“逍遙派,顧涯。”
司徒禹先是怔住,随後又扯出了個極為不服的神情,他又問:“那女子是顧涯何人?”
“還沒過門的媳婦兒。”
司徒禹冷笑一聲,策馬遠去。
銀杏也是等顧涯抱着阿吀回來,才回過神來。她為何要說了實話?她不會給兩人惹了大麻煩了吧?
她忐忑着朝顧涯和盤托出,可顧涯顯然是沒将此放在心上。
他這會兒腦子裡都盤旋着大夫說的那句話。
“心脈受損,要防寒入心,否則壽數再減。”
顧涯後槽牙都咬緊了,那紅衣女子一腳,就踹得阿吀心脈有損。
阿吀開口的聲音,打斷了銀杏的躊躇與顧涯的思緒:“既馬車壞了,再買個大的吧!怎麼樣!”
她倒是滿眼希冀,絲毫沒被今日之事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