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他,就是所有人的腦袋過幾天還在不在脖子上都說不定。
衆人都慌了,陸宿心中自是着急,吩咐道:“找,都去找,務必将人找到。”
……
花朝難得睡得時間長了些,她一早推門出去,到院中卻沒見段喬的身影,段喬屋内也沒人。
她正準備去找人,視線卻突然對上不知從何處走出來的相子席。
相子席見了她,驚愕的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的一點點靠近:“四皇妹……?”
他這是還沒睡醒罷?應在皇宮中的人此刻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
但這可是烏州啊!
見他這般,花朝左右顧盼,見身旁無人,她斟酌着指了指自己:“你……叫我麼?”
還不等相子席開口,花朝的身上便被從後披上了件金緞鬥篷、
她轉頭望去,身後的方少骞已然繞到她身前,垂眸替她系好鬥篷,溫言道:“外頭冷,來不及定做,今早我便去衣鋪給你買了幾身衣裳,待今日你空下來,去成衣鋪量身定做幾身。”
花朝有些呆愣的看着他,瞧着他如此順手的照顧自己,甚至像是理所應當般,倒有些相信自己從前與他……或許當真有些親密。
方少骞的目光在自己選的這身藍白色的鬥篷上流連,瞧着雖不與相微滿身上的紅裙相配,但倒是将人襯得水靈。
“這顔色喜歡麼?”
這是他按照從前相微滿喜愛的穿衣顔色選的。
花朝垂眸目光在身上的鬥篷上稍作停留,點點頭,“嗯。”
确實是自己喜歡的顔色。
見二人這般,相子席白眼險些翻上了天,他擡手拍了拍方少骞的胳膊,頗為不滿道:“诶!少把主意打到我皇妹身上!你經過我同意了麼?!”
方少骞這小子,尚未定親就這般對相微滿動手動腳,相子席哪裡能忍?他這四皇妹還小,怎能這般輕易就被方少骞奪了去?他可沒打算叫相微滿早早嫁人。
方少骞朝他微微挑眉,反問:“還需經你同意?”
聞言,相子席朝他瞪了瞪眼,“當然了!我是她皇兄,一沒成婚二沒定婚三更是沒婚約,你發哪門子的善心照顧她?你若想娶我皇妹,尚不夠格呢!”
花朝怔怔看着這位自稱是她“皇兄”的男人,雖覺得有些熟悉,但到底是沒記憶。
但聽着他護着自己的話,心中到底是暖的。
方少骞未答,轉而為花朝介紹:“這是你三皇兄相子席,他這人……”說着輕瞥了相子席一眼,淡笑道:“待你還不錯。”
聞言,相子席像是看得了癔症的人一般看方少骞,“你傻了吧你?姩姩還能不認識我?用你介紹?”
話音剛落,便聽一道帶着困惑的聲音傳來。
“姩姩?是我麼?”
是在叫她麼?
一時間,相子席看向方少骞嫌棄的目光逐漸轉為震驚,僵硬的轉頭看向相微滿,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你……”
方少骞沒理會他的震驚,朝花朝點點頭,輕聲告訴她:“嗯,你并非花朝,姓相名微滿,乳名姩姩。”
聞言,相子席帶着震驚的目光再次回到方少骞身上,“你……”
方少骞在相子席耳畔低語幾句,相子席眼睛更是瞪得老大,當真如同被人打了一棒槌,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他斟酌片刻,才勉強消化了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轉而看向方少骞的眼神更為不滿,“你……姩姩都不認得你了,你還動手動腳?!”
這不是趁人之危麼?!
方少骞倒是不在意的看着他哼笑一聲,似是炫耀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姩姩啊,忘了自己是誰,卻記着要找京城來的方大人。”
一瞬間,又一棒槌砸在了相子席頭上。
他木讷的轉向相微滿,見她并未反駁,直接痛心疾首的蹲在地上,掩面悲痛:“我的四皇妹,忘了我這個皇兄,竟還記得要找方少骞……”
見他這般,相微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方少骞,偏偏方少骞還像沒事人一般同她講:“不用管他,他啊,就是嫉妒。”
相微滿斟酌片刻,還是緩緩蹲下身,猶豫着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相子席的胳膊,“三皇兄,你别傷心……我以後肯定不會忘記你了。”
相子席擡起頭假模假樣的抹了把眼淚,掩面問道:“那我和方少骞誰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