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方少骞挑了挑眉:“有賊心沒賊膽啊,都在這兒偷聽了,膽子還這麼小。”
相微滿橫他一眼,埋怨道:“誰會像你這樣悄悄出現在人身後?”
她沒再管方少骞,繼續趴在門上認真聽裡面的聲音,可怎麼也聽不真切,不禁讓相微滿皺了皺眉。
她聽力還挺好的,怎麼這也聽不到?
見狀,方少骞低低笑了聲,直接将她攔腰抱起,相微滿一驚,回過神來時人已經被方少骞打橫抱起了。
她掙紮着要下去:“方少骞!我還沒聽清呢!你放我下去!”
方少骞故意颠了她一下,吓得相微滿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方少骞這才笑道:“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說着便抱着相微滿走回相微滿的房間。
進了門,他将相微滿放在椅子上,相微滿有些不滿的看他:“這下好了,什麼也沒聽到。”
這下好了,被方少骞打斷了。
方少骞笑着抱臂站在她面前,安撫道:“有情人終成眷屬,不必過于操心,讓他們順其自然罷。”可那笑意未及眼底便化作暗湧的流雲,俯身将相微滿困在扶椅與他的臂彎之間。
涼風混着他衣襟間冷冽的雪松氣息,一寸寸漫過她的鼻尖,相微滿擡眼看他,對上方少骞灼灼目光的那一瞬,攥着扶椅的手緊了緊,又匆忙避開:“那你呢?你來做什麼?”
見她終于問到正題,方少骞眼眸亮了亮,忽的俯身逼近,修長的手指堪堪擦過她的耳垂,将一縷碎發别至耳後,溫熱的呼吸掠過她的耳尖,大手将相微滿的臉緩緩轉向自己,逼得她四目相對。
正當相微滿以為他要親上來時,方少骞卻在距離她不足一拳處停下,視線不自覺落在她的唇上,喉結滾了滾,喉間溢出低笑,似是裹着沙礫般暗啞低沉:“我來……自然是有事啊。”
他本就是來找相微滿的,正巧方才在外面看見相微滿在偷聽,便直接将人帶了回來。
跟方少骞相處這般久,相微滿都能猜中他心思了,分明看見他目光在她唇上逡巡,如同猛獸逡巡領地。
她倏地擡手抵住方少骞的下颌,毫不客氣的将他的臉推到一邊:“現在不是你威逼吓唬我的時候了?”
聞言,方少骞的眉不解的蹙了蹙,他将臉緩緩又轉過來,聲音都透着一股子委屈:“我何時威逼吓唬你了?”
相微滿的指尖蜷了蜷,恍惚又見除夕宮宴那夜,他端着青瓷藥碗的手指骨節分明,氤氲熱氣後是比霜雪更冷的眉眼,與他如今在自己面前這般委屈的模樣大相徑庭。
她故意沉了沉臉,提醒他:“除夕宮宴,亭台,湯藥。”
方少骞還想和她裝不記得?她可是記得!那碗湯藥她能記一輩子。
前些天失憶親便親了,如今不同了,如今她記起來了,哪兒能就這般輕易讓方少骞占了便宜?她現在可要好好跟他算算賬。
聞言,方少骞微微一愣,默了幾秒後,他看着相微滿黑着的臉,卻絲毫不懼,忽的低笑出聲,帶着薄繭的大手扣住她手腕按在椅背上,方少骞俯首在她耳畔輕歎:“記起來了?”溫熱的唇若有似無擦過耳珠,驚起一片绯色。
相微滿恢複記憶,對方少骞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他自是高興,但此刻,他還是更想做些正事。
相微滿心跳得厲害,掙了掙被他桎梏住的手,沒掙開,轉而改為另一隻手去推他胸膛:“撒開!我現在在跟你算賬!”
她從前怕方少骞,就受些窩囊氣,但如今她不怕了,腰杆挺直了,定是要将從前的窩囊氣全撒出來才算完。
一想到這兒,相微滿的背都不禁挺直了些。
方少骞松開了她,卻順勢握住那隻她在自己胸膛推阻的指尖按在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他眼尾挑起一抹豔色,輕笑問道:“那算完賬就能親了麼?”
相微滿:“?”
剛剛挺直的脊背瞬間彎了些。
方少骞是不是沒把她的話當回事?滿腦子都是些什麼?
相微滿耳尖紅得能滴血,方少骞嘴角的笑意更甚,他溫聲道:“好,是我的錯,那姩姩想讓我怎麼認錯?”
相微滿看着他的臉想了想,沉吟片刻:“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