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興疼的哎呦呦直叫,李氏常年幹活,手上的力氣也是十足的,倒也不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掙脫不了,不過這種情況已經算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趣了。
顧興知道自己性子木讷,有時候事情發生了腦子還沒轉過來,時候想了想也知道當時該怎麼辦,但是誰讓機會已經錯過了?
他不是不懂,隻是有時候反應慢;而李氏性子和他完全相反,對方幹什麼都是風風火火的,有時候顧興惹媳婦不高興了,過了幾天才反應過來。
今天他是真的沒反應過來自己媳婦因為老爹的那些話有點兒不高興了,還是後來三弟說這話的時候,他反應過來的。
之所以說這話也是為着媳婦兒高興,他雖然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是他們這些人讨生活已經很難了,自然很有眼力見。
他們很清楚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就像剛剛,林氏将劉家那個妹子誇得那麼好,什麼仙女之類的話都說出來了,但是這也就是聽聽罷了。
就像普通媒婆給人介紹對象的時候,說起女方那都八成都得來一句‘就跟那仙女似的’一樣,至于那什麼鳳凰什麼的,也是沒什麼見識,遇到厲害的隻會這麼說。
林氏在顧雲铮成長的這些年沒少說自己孩子是神童,但是事實不容謊言,和顧雲铮接觸過的都知道他幾斤幾兩。
哪怕明天林氏去村裡說自己兒子就是天神下凡,那些村裡的大娘都得覺得這人又開始吹自己兒子了。
不過顧雲铮說的這都是真的,這可真的是神迹,他們還沒得到什麼好處,也為了自己一家的安全考慮,自然不會出去胡咧咧。
顧興是真的愛護自己的妻子,雖然他有時候反應慢了些,但是這些年李氏的付出他都看在心裡。
顧老爹的顧慮也實打實的和他們都說了,但是顧興覺得自己的妻子是最識大體的,所以早就決定好了。
“你這婆娘,手勁兒這麼大,把我耳朵都要擰下來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我傻啊,咱們如今得了這樣的大造化,我怎麼可能出去瞎咧咧,三弟都說了,這是悶聲發大财!”
李氏白了他一眼,不過也口嫌體正直地松了手,并且還順手幫他揉了揉耳朵:“這麼大的事兒,公爹這麼慎重也是應該的,那寶貝聽着就是好東西,有了這東西,咱們兒子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顧興坐正說道:“三弟有這樣的造化,願意扒拉我們兩個哥哥,還有幾個姐姐,這都是他記恩,咱們之前也不算白幹。”
“你又在這裡胡說,什麼白幹不白幹,都一家人,你弟弟就那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你們兩長得這麼壯,多幹點怎麼了?”
顧興一臉驚奇:“你這婆娘倒是兩幅面孔,之前不是就你老說他不務正業,老是看不慣他嗎?”
“之前确實是這樣,你是不知道,當時我生平安的之後,也沒怎麼坐月子,好在也不算忙,就算這樣,他這個小叔子居然好意思指使我這個嫂嫂幫他洗外衫兒,這件事我可記了他好久。”
“我當時覺得,這個人根本就是個沒心的,就算對他再好,他永遠也是以自己為準,根本眼裡沒有其他人,你們對他的好基本都是錯付。”
“那怎麼現在覺得不一樣了?”顧興挑了挑眉打趣道。
對于顧興這種骨子裡大男子主義的人,他隻是覺得洗一件衣服而已,根本不算什麼大事兒,他沒有理解到妻子的那種感覺。
李氏自然知道,但是她也沒打算能跟一個幾十年沒開竅的人掰扯。
“從他那次被村裡謠言氣暈之後,我就覺得他變了,變好了,雖然平時也沒想着幹什麼事兒,但是我能看出他是有這個心的,尤其是老二的事情,隻能說可能還是我眼力有限,爹娘還是厲害。”
顧興一臉理所當然:“爹娘吃的鹽比咱們走的路還多,怎麼可能看走眼?而且我也沒看見他幹啥活,不過也是,他那身體,别幹一會兒又暈過去,到時候還得花銀子又遭罪的,還不如好好歇着。”
李氏又一次白了顧興一眼:“這不是說他做不做的問題,他有這個心就行,咱們家這麼多人,就他幹的那兩下子,連村頭狗蛋兒幹的利索都不如,誰還真指望他呢?有時候真的就是看的一種态度而已。”
顧興根本無法理解:“能幹就幹,幹不了就散,也就你們女人,天天講究這些,天兒也不早了,趕緊睡吧,明天我去收拾下地裡,掃尾,聽說明天三弟要求找劉家,你說我要不要跟着去啊?”
李氏一臉莫名其妙:“人家去了是商談婚事,你跟着去什麼勁兒啊,而且現在爹娘也都在,輪得到你充大頭啊?”
“我這不是擔心麼,唉,說了你也不懂,就這樣吧。”
顧興說完就翻個身閉上了眼睛,不到一會兒,李氏就聽見丈夫呼噜聲起來了。
她真的頗有些哭笑不得,惡狠狠(自以為)說了句:“天天不是吃就是睡,也不知道幹點啥,真是……”
她也就是嘴上說說,其實沒少在外面炫耀自己丈夫幹活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