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姝回來自然就聽到了哥哥告知她的消息,此時她心裡也才明白,之前自己覺得顧家不對勁的原因是什麼了。
肯定是有自己當時想的,也有哥哥說的這種理由。
同時,她也看到了顧雲铮留下來的玻璃瓶。
“他倒是大方,居然真的就把這東西留在這裡了。”
劉溪也不是要給顧雲铮說好話,但是人家做的事情是真的挑不出錯來。
“這東西現在除非是自己長腿跑到皇上或者是大官的案桌上,不然現在在哪裡都是個大禍害。”
“你倒是能壓得住,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可是吓了一跳的。”劉溪開玩笑一般說道。
劉玉姝冷臉說道:“這東西現在就是個大禍害,他們顧家到底是要做什麼?要我看,這件事哪裡都是蹊跷,他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似這等油嘴滑舌的家夥,我看咱們家還是少接觸為妙。到時候不知道要把咱們坑的多慘呢。”
劉玉姝此言頗有些要退婚的意思,顧雲铮要是知道自己一頓操作猛如虎,到最後老婆差點要走,不知道會不會哭暈過去。
劉溪倒是不覺得:“這東西哪裡真的就一文不值呢?要是用好了,這東西可是不得了。”
“哥哥知道你是個好的,值得最好的東西,但是顧家這一次,我覺得咱們算是賭對了,這顧家的三郎,是個胸有溝壑的,把你交到這樣的人手裡,我其實是有點不放心的,但是我又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應付這一家根本不在話下。”
劉玉姝聽着哥哥這猶如在說遺囑的話又氣又急:“隻要咱們兄妹能在一處,再苦再難又如何呢?哥哥何必說這樣的話來傷我的心呢?”
劉溪說道:“如今奸佞當道,即便是陛下再如何又如何能管的到咱們這麼偏遠的地方呢?弱小的就被欺淩,哥哥有給你招贅的決心,自然也有想斷了這被人欺辱之路的決心,如今籌碼更多了,男子漢大丈夫,我又如何不敢真的豁出性命去闖一闖呢?”
劉玉姝看着劉溪的眼睛,她知道,哥哥也是一個同樣執拗的人。
“哥哥既然有如此大志,我自然是會全心全意支持你的,你既然去了,希望你一定要珍重自身,不要拼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希望你能一直記得你還有至親在等你。”
劉溪還是像之前那樣拍了拍妹妹的頭,二人都知道,這就是已經立下約定了。
“顧家有如此誠意,希望我們兩家之後能和睦相處,既然他們都來了,之後的日子也就定下來吧。”
劉溪和劉玉姝确定了時間,他也親自去顧家下聘。
時下秋收結束,家家戶戶也都空閑了下來,劉家和顧家也都沒想着藏,這是大喜事,自然要告知諸位鄉親。
更何況顧家村裡大多都是顧家那邊的親戚,顧雲铮不是原主,自然沒有覺得丢臉這一說。
不少人礙于林氏的戰鬥力也不敢瞎嚷嚷,就怕林氏的寶貝兒子聽到又受刺激暈過去了。
但是村子裡的議論也不是一點都沒有,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聊。
“那家的事情你知道了沒?”
“哎呦,那都傳遍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那之前我怎麼聽說她家那個聽了氣暈過去了,以林氏的寶貝程度,不得活撕了劉家,居然還能接親?”
“你這不是剛剛自己也說了嗎,林氏啊,可寶貝她家那個了,人家願意,她再說什麼也不好使,隻能捏在鼻子認。”
“不是還送去讀書了嗎?這也願意?贅婿這名頭可不好聽。”
“那你也說了不好聽,不好聽就不好聽吧,人家好處得了呀,就看林氏那寶貝,估計連徭役的地方都去不了,更别提幹活了,即便入贅了,将來那就是劉家的了,劉家有劉溪在,哪裡還用得着他去?”
“劉溪也願意?再如何疼這妹子也就算了,到頭來不還是得有一個自己的家庭?哪怕生下來姓劉,那也是外甥不是自己兒子,真搞不懂。”
“可别說了,林氏過來了,小點聲兒吧。”
“我還怕她?她就是一個潑婦,自己家的那個病秧子也就她當個寶。”
這位大嬸雖然嘴上挺硬,一點也不服軟,但是聲音已經一下子弱了下來,不仔細聽還真的聽不出來。
林氏自然也知道這段時間的風言風語,不過顧家内部倒也沒什麼,贅婿聽着是不好聽,但是好處得了就行,連命都保不住了,還瞎講究什麼?
要是自家出言阻止,林氏直接上門讓他們出錢贖買顧雲铮的徭役可怎麼了得?
顧氏組人都不說什麼,外人說再多對林氏也毫無影響。
更何況得了這樣的潑天富貴,林氏看他們那些人竊竊私語的時候還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