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懶得廢話:“這次叫你們來确實是有事情的,原本我們想着你們出嫁了,這種家裡的大事情讓你們知道總是有風險的。”
顧春花就知道,即便這麼多年了,她早就看清楚自己爹娘對除了小弟之外的人沒什麼感情,聽到這話還不能真的無動于衷。
顧春草完全不明白:“娘,你說這話就見外了,那我們嫁出去了也是你的女兒啊,家裡有什麼事兒我們該幫忙肯定要幫忙的。”
顧春花聽到這話心酸裡還有點想笑,自己妹妹總有一種能把正常的話說的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的能力。
林氏并沒有感覺到什麼,繼續說道:“你們是出嫁女,将來生了孩子也不是和我們顧家一個姓,你們也知道,所以你爹一開始沒打算和你們說,但是你們小弟感念你們這麼多年的幫助,覺得你們也都是咱們顧家的一份子,所以有什麼好事也想着你們。”
顧春花聽了這話,不由得嗤笑一聲。
林氏撇了她一眼:“你們小弟不愧是咱們家最厲害的,我和你們說……”
林氏将顧雲铮的奇遇告知了兩個女人,也沒管這兩人多震驚,最後來了句:“你們小弟說你們都是有分寸的人,要好大家一起好,要不要說給夫家也是你們自己定,我對于你弟弟的話是信任的,他既然相信你們,希望你們也别辜負他的情誼。”
“都是一家子骨肉至親,他念着你們的好,願意回報給你們,我和你們爹也希望一家子都好,但是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将來因為你們,你弟弟受到什麼傷害,那就别怪我和你爹将你們逐出家門。”
林氏作為外嫁的女人,自然知道,如果一個女人沒有娘家可以依靠,隻怕是要被人磋磨死。
她說的話已經算是十分嚴重的後果了。
“娘,哪裡能到這地步,要是小弟日子起來了,我們也能跟着沾光不是,您啊,别把人想的這麼壞,我們都是顧家人,您别擔心。”
顧春草溫柔的說到,顯然沒有覺得這有多麼重要。
她這些年聽爹娘各種吹噓已經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她真的把這個當做一次新的吹噓話術。
顧春花一開始沒當真:“爹,娘,這些都是騙人的,小弟一直比較單純,您更應該好好看住他,别讓他被什麼人騙了,他是不是在外面欠别人銀子了,想了這麼個法子問家裡要點錢?”
顧春花其實對這個弟弟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顧雲铮生下來的時候她已經懂事了,這年頭家裡的大孩子不僅要幹活,也要幫着大人一起帶孩子的。
顧雲铮可以說是顧春花一把拉扯大的,這麼多年顧春花也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她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小弟,除了不是自己生下來的,簡直是自己養了一個兒子一樣。
之前顧春花也對這個小弟掏心掏肺,自己什麼都舍不得吃,死命給他扒拉好東西,結果她被飽受非議的時候,也不見這個弟弟給她出來說一句話。
甚至還站在外人一邊指責自己沒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
蒼天可鑒,她自認為自己做的很好,她孝敬公婆并且愛護夫家的兄弟姊妹。
最關鍵的是根本不是她的問題,他們早就去檢查過身體,兩個人都沒有問題。
丈夫也多次寬慰自己,到最後甚至不惜說出因為自己手染鮮血導緻煞氣重孩子不來他家。
曾經嘲笑她的人現在轉頭又說她夫家不好,外人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還對此頗為介意。
雖然林氏也解釋說是她覺得小弟身體不好不應該被沖撞,但是顧春花還是有些心寒。
她根本沒覺得這是顧雲铮會說出來的話,但是顧老爹和林氏也覺得沒有這水平能夠說出這些話。
顧春花想破了腦袋快把自己的CPU都幹燒了,她才想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
“肯定是他小子心裡憋着壞呢,我看估計是又想從家裡騙點什麼呢!”
顧春花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已經開始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一個算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是錯誤的,是不應該出現的,但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顧春草則是沒什麼想法,她出生之後沒多久顧雲铮也出生了,兩個人算是一起玩到大。
顧雲铮小的時候有什麼還吃的也會在吃不下的時候分給顧春草。
顧春草可以說是整個兄弟姐妹們裡面對顧雲铮印象最好的人了。
她也知道父母偏心,但是她從中也能有好處,所以還覺得跟自己沒什麼的。
再加上顧春花和兩個哥哥一直讓着自己,就一個弟弟而已,再說了,誰家大的不讓小的。
顧春草根本沒覺得家裡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