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流行淑女風,自從夏朝建立以來,女子一直以溫柔小意為美。人們對于強硬的女人都是持負面态度的,覺得這樣的女人完全沒有一點兒女人的美好。
那些在外做生意或者是族中掌權的女子也必須要有一個男人作為她行走在外的擋箭牌,否則外人的唇舌就能把人活活針對死。
即便是招贅的人家,即便丈夫是入贅到女方家中,女子也需要好好對待丈夫,像是要複刻相反的男女婚姻關系是絕對不可能的。
頂多這贅婿家暴的時候外人會說他兩句,不然正常情況下男人在家裡将妻子呼來喝去也是常有之事。
生下來的孩子除了第一個跟女方姓,其他的都要和男方姓,并且即便是入贅的婚姻,所有人都會默認女方要生多胎的。
周博昌本身就自視過高,他如今歲數也不小了,但是他一門心思想着的都是要等他有了出息之後再娶妻。
也不是沒有鄉紳在得知科舉之後想提前投資一下他,準備将家中不受寵的女兒嫁過去,若是将來周博昌有好的前程,這筆買賣簡直就是大豐收了。
但是周博昌借口家中祖父病重,自己非要立業之後再考慮成家的問題,近段時間推了不少。
要他說,他要娶的那必然是能夠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溫柔美人兒,夫人的娘家對他要有助力,夫人本人也要聰慧,這樣才能幫他管理好後宅,必要的時候發揮夫人外交也能辦成不少事情。
想的挺美,但是以目前周家的情況,根本不會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至于戲文裡唱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周博昌一聽就知道是哪些沒本事的男人YY出來的。
可能人真的需要對比,原本他心中對于顧雲峥裝病然後趕他走的事情耿耿于懷,甚至還想着要不要添油加醋一番讓顧雲峥的名聲更壞一點。
結果劉玉姝如此“跋扈”,面對自己這樣一個前程遠大的丈夫的同窗,一丁點兒要和他搞好關系的想法都沒有。
不說替丈夫籠絡人心,甚至還上趕着得罪人,有了這樣沒有遠見的妻子,顧雲峥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若是這劉氏是顧雲峥娶回來的,那尚且還有休妻另娶的機會,但是顧雲峥是入贅到了劉家,除非劉氏死亡,不然兩個人不得死死綁定一輩子呀?
想到這裡,周博昌忍不住都要樂出聲了。
他這樣子被路上碰到的村民看見了,還以為這人去書院讀書讀傻了呢。
回到家中,他自然要将這份喜悅之情同祖父分享。
周老爺子一手将周博昌帶大,對方想什麼他撩一眼就知道,之前他還真的以為是書院的夫子要求的,如今一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昌哥兒,那顧家那個與你就是雲泥之别,你别看他被他的父母寵溺,其實那都是沒有見識的窮人對他的迫害啊!”
“你瞧瞧你,如今在書院得了夫子的看重,眼瞅着是要有好的前程了,你的父母雖然嘴上沒什麼話,但是都是為了你一個孩子努力幹活,他們賺的也隻給你一個人。”
“那顧家的三郎,家中不隻是他一個兒子,且不說他之前身體弱拖累了他們家,我聽說他上書院的銀錢都是他的哥哥們幫忙的,這就埋下禍根了,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要去當贅婿,他要去當也就算了,他的父母也同意?”
“咱們周家雖然如今窮了,但是我們是絕對不會讓你上門當贅婿被人笑話的,這就是兩家大人的區别!現今他當了劉家的贅婿,劉家大郎離家,就他妻子一個人,他甚至還能被妻子在顧家欺負了,可見他本人也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你覺得他在你生命中有些許地位,但是你們終究會漸行漸遠,他就是你生命裡的過客而已,你根本不需要将目光放在他這樣的人身上的。”
周老爺子身體虛弱,說話斷斷續續的,但是每一個字都打在了周博昌的心裡,他真的将這些話全部都聽到了心裡。
“是啊,他本人都不求上進了,我又何須因為顧家的一些事情要去探究他呢?這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呢。”
周博昌心中暗想,不過他還是覺得顧家有問題。
他将前兩日觀察到的事情告訴周老爺子:“我懷疑顧家可能有了什麼搞錢的法子,之前他們是迫于沒有銀錢所以才不讀書了,若是顧家有了銀子呢?”
“有了銀子又如何?祖父記得你當初告訴我,那顧家的三郎讀書沒有耐性,被夫子批評了好幾次,這就說明,即便他能去讀書,也讀不成什麼氣候,和你肯定是比不上的。”
“顧氏人多,這是他們的優點,同時也是缺陷,不患寡而患不均,若顧氏真的賺錢,以顧家三郎貪婪的樣子,隻怕之後還有的鬧呢。”
有了祖父的話,周博昌心裡的妒忌慢慢都消散了,就像是周老爺子說的那樣,這樣的人連稱他為對手都犯不上,更無需将他放心上。
“祖父,孫兒已經請假多日了,是該早日回去,争取在這一次的考試中就能獲得名次,也不枉祖父對我從小到大的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