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輕哼一聲,阮醉眠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微笑,緊緊攥住藏在身側的匕首,大步流星邁向他們。
頂着周圍過往的行人好奇的視線,阮醉眠抱着手臂,漫不經心的在他們面前站定,視線從那幾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掃過,頗有興緻的開口道:“怎麼,還想和我切磋?”
刀疤臉男一聽這話,立刻瘋狂搖着頭,眼裡滿是仰慕和驚吓交織的混亂,有些心悅誠服的回答道:“你确實有做年級首席的水平,我們的實力都不如你。”
阮醉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以為這群人隻是來告訴她這件事的,剛擡手想示意他們離開,一陣巨大到近似吼叫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行動。
“你上次對我們的指點是從未有人提起過的,對我們十分有用,所以請接下來也繼續和我們交手。”這樣說着,一行人像是預演過似的齊刷刷朝阮醉眠鞠了一躬。
這幅神奇的畫面讓在教室裡默默關注的的人們紛紛側目。
自己嘲諷的那些垃圾話居然還真被他們聽進去了,阮醉眠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看着眼前這群滿臉渴求的人,隻是淡淡的回答道:“這些細節隻要稍微有點經曆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們完全可以等教官上實戰課的時候再統一去問他,不用勉強自己和看不慣的人交往。”
這番話說的就有些嘲諷意味了,而他們也應該是聽出來了,原本就五顔六色的傷口因為漲紅的臉越發凄厲。
衆目睽睽之下,刀疤臉男尴尬的垂下頭,看着腳邊的地縫,甚至有了想将自己高大的身體埋進去的沖動。
金發女孩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像個石塊似的一動不動的刀疤臉男,雙眼緊緊的注視着阮醉眠,懇切的說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不應該聽信流言誤會你,如果你還願意和我們交流切磋的話,我們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盡力幫你做事。”
一聽到這番話,原本蹲在門口偷聽的康席不幹了,直接站起身子,大步走到他們面前,頗有為阮醉眠站隊的意識,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豪的說道:“我康席才是老大的頭号小弟,知道嗎?你們之前看不起老大,現在被她打服了,倒是知道要抱她大腿了。”
其實你不也是一樣嗎?校園霸淩未遂的康席同學,這樣想着,阮醉眠不冷不熱的看了康席一眼,卻并沒有在他們面前反駁什麼。
但這耐不住有消息靈通的人打聽到了什麼細節,一個臉上長着雀斑的男孩從金發女孩身後探出頭來,大膽的看着康席說道:“你和我們有什麼區别,至少我們沒有直接侮辱阮首席,你可以,為什麼我們不行?”
“你!”康席的臉一下變得五顔六色,像是想反駁但是因為對方說的都是真的,所以隻好咽下這口氣。
阮醉眠面色一沉,眯眸子略帶殺氣的斜了康席一眼,警告道:“行了,别吵了。首先,康席,我不是你老大,之前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的。”
聽到這番話,康席像個鹌鹑似的,立刻不做聲了,默默站在一邊。
扭過頭來,阮醉眠又看着眼前的這一群人,揉了揉眉心,語氣平平的說道:“其次,你們想找我切磋可以,作為交換,就按照你們自己說的,為我做事。”
原本愁眉苦臉的衆人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立刻興奮的回答道:“是!”
有些無奈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阮醉眠有些無奈的揮手驅趕道:“那現在就快走吧,吵得我腦袋嗡嗡疼。”
幾乎她話音剛落,圍在阮醉眠身邊的人就立刻作鳥獸散了。
一大早上的就這麼多事,阮醉眠按了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歎了一口氣,邁步走進教室。
但阮醉眠剛露出半個身子在衆人面前,幾乎所有人的視線就投向了她。
與這麼多雙眼睛對視,阮醉眠有些遲疑的後退半步,卻發現這些視線主人的頭也跟着她在動。
算了,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讓他們看看又不會少塊肉,抱着這樣的心态,阮醉眠索性就不去管那些注視了,直接面不改色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但許是她的感官被訓練得太敏銳了,幾乎隻要有人偷偷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阮醉眠就沒辦法忽視,而一個上午的課程她都痛苦的在這樣隐秘的注視下度過。
好不容易強撐着認真聽課熬過了這段時間,看着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教室,阮醉眠舒服的放松了精神,剛打算起身離開,警示的第六感又發作了。
阮醉眠迅速側身朝旁邊一滾,躲過了射過來的子彈。
“為什麼要騙我!”像是厲鬼的嘶吼,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