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火焰色巨尾被赤瀾蛇像發了狂似的奮力甩動到空中,将四周千年古木堅韌的樹皮都鞭笞出一道道至少有五寸深的痕迹。
在發洩過後,堅韌的尾巴毫無節奏拍打着地面,似乎在傳達主人焦躁的心情,赤瀾蛇伸長它的信子,似乎在尋覓這股味道的來源。
而身下樹木的劇烈搖晃才剛停下來,發現赤瀾蛇在尋找自己的位置,阮醉眠并未露出驚恐的神色,反而眼裡閃過一絲興奮的腥紅。
她刻意沒将手中粉末的蓋子蓋上,就這樣舉着瓶子,在密林裡快速的穿梭,身後還跟着一條窮追不舍的巨大蟒蛇。
将輕功用到了極緻,阮醉眠才堪堪和赤瀾蛇拉出一道不小的距離,看着不遠處營地上燃起的火光,她心下已經有了成算。
于是幾乎沒有回避的,阮醉眠臉上還帶着一抹肆意的微笑,她穩穩從樹上落下,降落在坐在火堆旁,還在守夜的聞柳身邊。
餘光瞥見一旁突然出現的人影,聞柳下意識舉起手槍,在發現是自己認識的阮醉眠後,他才疑惑的放下槍,狀況外的問道:“你怎麼?”
并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阮醉眠反而笑容愈加燦爛,她直接将攥在手中的藥粉劈頭蓋臉的潑向聞柳,還調皮的眨眨眼,意有所指的說道:“我的手很穩,一滴都沒有撒,記得給五星好評。”
被粉末嗆到的聞柳一隻眼睛半閉着盯着面前的阮醉眠,還難受的咳嗽幾聲,下意識伸出左手就想去抓她,大腦似乎還沒有轉過彎。
但阮醉眠也沒給他緩沖的時間,靈巧的往後一退,避開了對方的手,拔腿就跑。
而幾乎是她剛一離開日耀的營地,後腳比之前還要大上許多的聲響又重新降臨了。
感受到腳下大地微微的震顫,顧不上去追阮醉眠,聞柳立刻将身邊守夜的同伴推醒。
“有危險,快别睡了,起來備戰!”
迷迷糊糊的揉着惺忪的眼睛,卷毛男翻了個身背過聞柳,腦子還沒清醒,嘴巴已經罵罵咧咧的開口了。“要看兔子你自己去看,我要睡覺。”
“這次真的不是!”有些無力的吐出一句話,聞柳還未來得及做出更多解釋,地面就開始愈發劇烈的震動起來。
聞柳下意識看向震動來源的方向。
隻見一條足足有五層樓那麼高的火焰色蟒蛇被一棵傾倒的巨大古木橫欄在身後,聞柳内心大驚,猛的跨步上前,下意識掏出手槍對它進行射擊。
可那一發發威力極大的子彈打在赤瀾蛇那如火玉般剔透的鱗片上,居然連裂縫都沒出現一道。
看着面前漸漸逼近的身影,聞柳當機立斷做出了眼下最能保存力量的決定,拔下插在土地中央的校旗後,他立刻跑回營地将沉睡的學生一一叫醒。
赤瀾蛇的信子一甩一甩的,似乎在探測氣息最濃郁的地方,所以很快它就來到了聞柳和阮醉眠剛剛見面的地方。
尾巴像在尋找什麼似的,在地面上肆無忌憚的掃蕩着,很快就摸索到了卷毛男側躺的位置。
而卷毛男似乎還以為是聞柳在捉弄他,重重伸手想将搭在他身上的蛇尾掃開,嘴裡還喃喃道:“告訴你了,我是不會去的。”
隻是他用力推了半天,卻怎麼也推不動蓋在身上這冷冰冰的東西。臉上劃過一絲驚詫,這時卷毛男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聞柳已經好半天沒再出聲了。
有些惶恐的,卷毛男扭過頭小心翼翼的從指縫間窺探外面的情況,卻立刻撞上一隻巨大的金黃豎瞳。
他一下就呆了,想要攻擊對方,卻發現雙手像被鬼掐住一樣,隻是一個勁的冒冷汗,卻怎麼也動不了;想逃跑,他的身體卻被牢牢的壓住。
而赤瀾蛇似乎此時也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物體隻是碰巧沾染上它在尋找的氣味,于是它尾巴一卷,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将擋了自己路的卷毛男吞吃入腹,還滿足的用信子舔了舔嘴。
聞柳通知完大家快速撤離後再回到現場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可怕的一幕。
與此同時,每個人智腦上綁定的比賽系統終于響起了開賽以來的第一聲通知“日耀龍山淘汰,恭喜夜輝方面阮醉眠拿下第一滴血。請各位繼續努力,淘汰對手數量最多的比賽選手将成為本次友誼賽的mvp。”
腦筋一轉,聞柳迅速意識到了剛剛阮醉眠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推測出了對方肯定在附近做了些手腳,他咬了咬牙看着還在消化龍山的赤瀾蛇,毅然的發出了指令:“放棄這個營地,大家先分散行動。”
高懸在空中的滿月見證着夜輝方面首戰的告捷,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日耀營地就如同被洪水侵襲過的蟻巢,變得空空如也。
站在不遠處的樹杈上,阮醉眠靜靜注視着站在隊伍前指揮的聞柳,準确是他腰間的校旗,輕盈一躍,又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