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潛下身子,将整個身體連同腦袋都埋在被子裡,一時不想看他。
片刻之後,才傳來她有些疲憊的聲音:“殿下,臣累了,臣想靜靜。”
衛臨漳一想也是,她此時還是受傷之人,正應好好修養,鬧騰了這麼久,也是該好好休息了,于是難得好說話了一回:“那你先休息,孤就不打擾你了。”
沈純一沒有回複他,直到衛臨漳走到了房門口,才傳來她微弱的應答聲。
……
前腳衛臨漳剛走,沈純一就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将那根綠玉飛快地丢回匣子,又将匣子放到老遠的書櫃頂上,才終于舒了一口氣。
直到此時,她都無法接受方才發生的事。
她知道殿下性子向來孤僻,但也不是他能如此荒唐的理由。
她是個宦官沒錯,可自古以來也沒有叫宦官侍奉枕席的道理。
若是單純的侍奉枕席也就罷了,可殿下雄風在外,英武堂堂,怎就……怎就一門心思想着雌伏呢?
後面那兩個字,沈純一差點說不出口。
她怎麼能拿那種東西去弄殿下,那東西,那麼粗,還長着可怖的紋路,有着奇怪的弧度,殿下細皮嫩肉的……這,這怎麼行。
沈純一使勁搖頭,試圖将腦子裡詭異的想法甩出去,可越是這樣,就越是忘不掉。
……
沈純一在碧雲寺修養了幾天,這幾天,衛臨漳也有來看過她,但她一時無法面對他,于是每次他來的時候,她都在裝睡。
就這麼避開了幾日,等到她“傷愈”,也終于到了啟程回宮的日子。
沈純一起初以為,京中諸事繁多,衛臨漳根基不穩,肯定得提前回去,沒想到,他硬生生地陪她在這裡捱了幾天,令她不得不繼續在房裡待着裝病患,叫苦不疊。
期間,更是有源源不斷的珍貴藥材送到她這裡來,可是她缺的是這些東西嗎,明明是她的麻辣香鍋,她的燒烤串串啊!為了裝病,她隻能吃些清淡的,這下,倒是應了衛臨漳的話,當真瘦了幾斤。
臨走的那日,因衛臨漳不許她騎馬,她不得不登上馬車。
在她上馬車之前,他盯着她的臉瞧了兩眼,一直看到她渾身發毛,他才擰着眉責怪道:“這幾日怎麼反而養瘦了?天天喝着補湯,肉都長哪去了?”
她心中呵呵,卻并不言語。
若是放在往常,她定要駁他兩句。
但現在她不敢了。
她怕她多說兩句,都要被衛臨漳當做是他們之間的調情,再引申出不得了的東西出來。
待回了京城,她一定要讓太醫給他開幾劑中藥,好好治一下龍陽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