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林淩和趙啟明當伴娘伴郎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當時在群裡說的時候,除荀和孟與外,其他人内心戲都挺多,隻是都默契地緘口沒提。
伴娘伴郎各四個,伴娘還有個林淩的堂妹,伴郎這邊原本定的也還有個趙啟明的朋友,但方遠知道孟與要當伴郎後,硬是改口擠掉了别人,說是要614整整齊齊。
結婚總是一件令人振奮的喜事,群裡時不時就是趙啟明人逢喜事小人得志的發言,看的謝靖宇都幾次說想把他屏蔽了。
想歸想,每一次,關于對婚禮的構思,大家都還是在群策群力,幸福是應該被祝福的。
平淡的日子又心懷愉悅地等待着明天,時間在世人有人期待有人失落中流逝得飛快,很快就到了臘月十幾裡頭。
荀和搬到孟與這裡大半個月了,期間又去拿了幾次東西,甚至把烤箱搬過來了,可以說是步入正軌了。
同居生活相處的很愉快,有各做各的專注,也有閑時的黏膩。
孟與工作時,荀和會陪着他安靜地看書看小說,孟與會在結束時摸摸她的頭,或者親吻她。荀和倒是不怎麼把工作帶到家裡,隻是忙時會加班,孟與就會去接她。
他們挨在一起的時候是極為自在惬意的。
劇裡正在發生第n個張不開嘴的誤會,孟與看的無聊得很,拉起荀和挽着他的手,俯身端過茶幾上裝着草莓的碗。
與其說兩人在看劇,準确的說是孟與在陪荀和看,他不明白這些一看就很假的東西有什麼好看。
“這種李程澤都演不出來的劇情有什麼好看的?”
李程澤那倆能有這劇情,哪還會這麼多年分分合合好幾次,早就一刀兩斷恩斷義絕了。
将手重新挽上他的胳膊,眼神都沒錯一下張嘴咬下草莓尖:“我平時工作這麼嚴肅了,盡是些燒殺搶掠的,看看這些小甜劇不好嗎?”
見她咽下去了,孟與再舉到她唇邊,看她吃東西似乎比看劇有意思多了:“甜嗎?”
“嗯?你是說草莓還是劇?”荀和百忙之中抽空給了他一個表示詢問的眼神。
孟與:“……”
收回等在她嘴邊的手,将剩下的草莓扔進嘴裡吃了,就聽到耳邊的控訴。
“你為什麼要吃我的草莓?”
荀和秀氣地攏眉,他得到了想要的關注,不過此刻帶着點兒嬌縱的不高興。
她的臉瞧着精緻清瘦,其實很好捏,特别是此刻微微鼓着腮。
“荀小姐,講道理,我買的我洗的我去的蒂,我還不能吃了?”
好像是這樣的,想到有點兒理虧。
荀和眨眨眼,伸手拿了個:“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吃的應該我喂你。”
“那謝謝你啊。”自然知道她的小心思,輕哼一聲,一口就叼走了她捏着的草莓,仰頭吞進嘴裡,“草莓挺甜,但這劇哪裡甜了?這些看多了容易影響大腦發育,你不如多關注關注我們自己,難道不比它甜?”
聽到他不屑的嗤笑,荀和眼珠子一轉,問他:“你是說我們分隔兩地再沒聯系的那些年,還是我們做朋友的那些年?”
孟與:“……”
兩人無聲對視且對峙着,突然一陣原裝手機鈴聲響了,大約響了十幾二十秒了,見他還是不動,忍不住拍了下他手臂。
“你手機響了,不去嗎?”
一把把她拉過來,兩人挨得很近,幾乎沒有空隙。
他一手按在她後腦勺,張口在她唇上咬了下,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
“女朋友,珍惜一下吧,明年娶進門我就不會這麼放過你了,有些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将碗交到她手上,孟與起身拿了手機,按了接聽,一邊往陽台去,他沒有關上隔斷的玻璃門,隻是胳膊支在欄杆上。
“媽。”
“孟與,快過年了,什麼時候回來?”
回頭看了眼裡面沙發上的人,她似乎覺得差着點兒什麼,盤起腿從一邊撈了個Q版虎頭抱枕,碗捧在手裡卻不見得吃。
“除夕吧。”
那頭的潘惠清聞言有些錯愕:“今年這麼晚啊。”
孟與的工作其實還算是相對自由,他們公司對他們的出勤打卡要求并不嚴格,之前二十五六就跑了。
“嗯。”
他能早,荀和早不了,但他沒有向父母解釋的意思。
可潘惠清和孟峻對視一眼,有些了然于心:“是那個姑娘吧。”
被點出來了,也沒緊張,輕輕“嗯”了一聲表示應下。
目光所及,處處通明,是萬家燈火,這樣看着,這個煙火人間熱鬧又溫馨,這跟前兩年的感受截然不同。
那些日子,他隻覺得溫馨和團圓似乎在這個城市自成結界,而他被摒棄在外,怎麼也夠不到。
“媽,她是我想了也等了五年才等到的姑娘。”他的語氣認真且鄭重,“是我讓她傷心了,所以你們不要替我委屈,也不要怪她。”
對面沉默下來,孟與也沒有着急催促着确認。
“我們知道,我們知道的。”潘惠清的聲音再次從手機裡傳來,帶着難得一見的哽咽,卻字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