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廂裡,孟與一臉無語和煩躁的被拉走。
“注意啊,單身夜,在座的情侶請分開坐。”
守規矩的李程澤拉走了不守規矩的孟與,坐進男人堆裡,孟與一整個散漫地靠在沙發背上,跟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
李程澤一臉驕傲:“上了班後,我才覺得其實我真的挺聰明,一點就通。”
方遠捏着拳頭在他面前揮了下:“滾啊,少放屁,等會兒煙都吹滅了。”
李程澤喉頭一梗:“……”
表情憤憤,離開這群人,他覺得自己聰明點怎麼了!還不讓他自信一下嗎。
譚語雙看着剛才利落分開坐的李程澤,昏暗中目光深深。
林淩喊了她兩聲才聽到。
譚語雙狀若無事扭回頭:“我在思考。”
林淩跟她隔着人,房間裡也鬧,沒聽清楚:“什麼?”
坐在中間的肖文靜給她傳話:“她說她在燒烤。”
說完,“咦”了聲,疑惑地回過頭問譚語雙:“你怎麼燒烤?”
譚語雙:“……”
男人這方喝着小酒,也不勸,自己随意,偶爾碰一下小飲一口,反正都顧忌着明日正事的分寸。
說是縱情高歌,其實基本就是女人這邊在唱,尤其是肖文靜,以及跟肖文靜不相上下的林欣。
這麼說也不對,這麼多年過去,肖文靜多少還是含蓄了點。可還在上大學的林欣就不同,她甚至會拿着話筒挨着放她們嘴邊。
譚語雙贊揚:“你這妹妹,是個當學生幹部、職場活躍氣氛的好苗子。”
林淩無語。
肖文靜越過譚語雙,伸手覆上荀和放腿上的手。
“和和,你知道嗎,剛剛你唱歌的時候,孟與眼睛都沒從你身上離開過,那眼神拉絲拉的,藕蠶蜘蛛等一衆動植物甘拜下風,都得跪下叫聲師傅。”
說完,深沉喟歎一句:“他看你的眼神,不算清白。”
荀和:“……”
救命……
稍作沉默:“文靜,有些話,一般不會在日常生活中說出來。”
雞皮疙瘩會消不下去。
林淩斜眼睨她,冷笑一聲:“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孟與看你的眼神,可能想刀了你。”
幾人下意識望過去。
果不其然,孟與小臂撐在腿上,這個動作讓他脊背微駝,一隻手捏着酒杯,正盯着她們——的手。
明明燈光昏暗,他的表情在她們腦海裡卻清清楚楚,目光又冷又鋒利。
幾人:“……”
肖文靜一哆嗦,刷的一下收回手,不敢再看。
垮着一張臉,可憐兮兮地盯着荀和不敢動:“嗚嗚嗚,好可怕,他眼睛裡有刀,他果然是想刀了我!”
荀和:“……别自己吓自己。”
見荀和端起裝着白開的同款酒杯,朝他遙遙一碰,孟與輕笑一聲,舉起杯子,然後喝了口。
結婚其實是件幸福但累人的事。
尤其是在五點起床的時候,看着外面的天色依舊黑沉沉一片,寂靜的讓人覺得此刻我應該在夢裡,而不是化妝。
肖文靜被荀和和譚語雙拎起來,想歎氣,但看看林淩到底是沒歎出來。
林淩從鏡子裡看到她這模樣:“所以說,你們這麼早起來幹嘛,等六點再起來也來得及。”
譚語雙笑了下:“陪你啊。”
肖文靜去洗漱了回來,湊到她面前去盯着:“哇,亮晶晶哎,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
林淩瞥她一眼:“你猜新娘妝為什麼叫新娘妝?”
“因為是新郎限定版。”肖文靜一臉鄭重,“需要新郎配對。”
林淩:“……”
好像也有道理?
化妝師噗嗤一笑。
新娘伴娘起得早,新娘的家人同樣得早早起來,他們今天也很忙。
林媽媽在門口招呼她們:“出來吃飯。”
婚禮是件需要體力的事,得站挺久,現在又早,她們坐在暖融融的房間裡吃早餐。
四個伴娘坐在客廳裡,定了個統一的調,各化各的妝,最先化好的譚語雙朝三人一一看過去。原本還有些擔心才大二的林欣,結果一看,化的比荀和兩人還速度點,動作非常娴熟。
放下心,轉頭看向另外兩人,看了會兒,點點頭。
“不錯,你倆技術長進了。”
攝影師是個年輕女人,同樣妝容精緻,打扮偏中性,是個又帥又美的小姐姐。她剛剛拍了點,現在正呆在美女堆裡接受熏陶,聞言忍不住插嘴:“其實吧,主要還是長得好。”
以她的眼光來看,這化妝技術也就還行,效果這麼好主要靠臉實現完成度。
這麼想着,她忍不住問這位氣質超獨特的漂亮女人:“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拍平面嗎?”
沒聽到有人回答,荀和左右看看,才發現好像是在問自己。
她搖搖頭,聲音輕而明晰:“沒,就是普普通通體制内。”
聽起來是很普通,可現在國考省考之卷,這麼一想好像也就不那麼普通了。
關鍵是,明明可以不靠才華啊!
化妝師痛心疾首,因為這被埋沒的美貌和氣質。可等到換上伴娘服後,她就更痛心疾首了,她就說她為什麼不追星,原來是老婆沒進娛樂圈……
她安慰自己,也好,省錢當存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