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尖叫:“結婚?你要結婚了?!”
年過三十的龍令飛忽然憂愁起來:“年紀輕輕就結了?”
周圍本就豎着耳朵的同事跟遙控似的,刷的一下全看過來,七嘴八舌,辦公室瞬間沸騰。
這間辦公室都是他們部門的,女性很少,且不管男女由于學曆、技術等門檻,其實年齡都不算小,去年招的李克就是目前最小的了,此刻一群人叽叽喳喳起來那是聲音又大又粗犷。
本來還嘚瑟得不行的孟與逐漸覺得耳朵要失聰了。
一開始還罕見的有耐心,誰知一群人沒完沒了,逐漸煩起來。不過,好歹顧念着這天大的喜事,還是有所收斂。
“嗯,我也覺得你不用急,等你年紀再大人再醜些應該就能明白不是你挑别人了。”
“你說得對,長得帥的确占便宜,所以你别想着占别人便宜。”
“對對對,發揮自己的優勢,哦,那你素質太低,換一個吧。”
……
終于安靜下來,龍令飛看着被噎到失語的一圈人,揮揮手:“去去去,都走吧,非要跟這閻王面前來說,生怕心情太好是吧。”
同事兩年多少有些習慣了,所以說,人啊,被虐多了就強大了。
這一點李程澤幾人深有體會,習慣成自然。
“得得得,孟與,你這張嘴能帶上飛機高鐵嗎?管制刀具不是不允許嗎?”
孟與摸摸鼻子:“忠言逆耳。”
你憑什麼覺得你這是忠言的?再說了,隻是逆耳嗎?!
龍令飛梗了下,轉而問他:“那你明天上班嗎?”
重新拿起水杯準備去接水:“上,隻是晚到一會兒,領完證就回來。”
李克兩人跟着他:“啊,這都不是一起慶祝一下嗎?”
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孟與表情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樣子。
“不了,我們比較熱愛工作。”
怎麼可能?!
當然是因為荀和不好請假,明天有個案子下午開庭,她得跟着張姐一起去。荀和想着要不換個時間,可下一個好日子又得等十來天了。
孟與不想等。
他分明恨不得睜眼就在民政局了。
從來對拍照沒什麼興趣的人,早早就拉着她去拍了照,站在那裡盯着别人修圖,生怕給修過了。
“麻煩原汁原味超清的好看。”
店家:“……”壓力山大。
翌日早上。
荀和按着這兩年的生物鐘醒孟與來,在溫熱的懷裡拱了拱,手搭在他腰上,安安靜靜醒神。
頭頂被蹭了蹭,她知道該孟與醒了。
然後,應該會說……
“起吧。”
荀和反應了一下,緩緩擡頭:“??”
嗓音倒是一如既往的誘人,但你不應該說“再躺會兒”嗎?!
她的疑惑很明顯,孟與笑了聲,随即松開她支起上身,捏捏她的臉:“起吧,别睡了,賴幾分鐘也沒用,早點起來早點出門。”
“……你平時可不是這麼說的,我發現了,孟與,你是真的很雙标!”
孟與已經起身了,站在床邊挑眉望着她:“你說的對,才發現嗎?”
倒也不是,在讀本科的時候,方遠他們就常說孟與很雙标。也的确挺雙标,她是那個得利者,不過,還不夠。
“在想什麼?”
見她愣神,孟與單膝跪在床邊,附身揉揉她頭。
荀和看着他,倏爾笑起來:“我在想我可真貪心。”
孟與撓撓她下巴。
“那也很好,不過,荀和你真的該起床了。”
從大二那年再見到這個人起,荀和就知道她終于看到了希望,孟與對她很好,可隻要還是還是朋友,再多的偏心都不夠。
她想要的,是偏愛,是孟與愛她。
所幸,她等到了。
催促着她起床,但到底沒苛待她的早餐。化了淡妝出來就看到他端着煎蛋和包子。
荀和看了眼空蕩蕩的飯桌,轉身去廚房拿豆漿:“粉絲包嗎,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下班。”
荀和在他對面坐下:“很居家嘛,孟同學。”
孟與把筷子遞給她,淡淡掃了她一眼:“是,但我希望你叫我老公。”
接筷子的手一頓,擡眼盯着他,孟與面無波瀾的像“老公”兩字不是他說的一樣,這新婚丈夫太冷淡了吧。
哦,還沒上崗呢。
荀和接過筷子,笑眯眯道:“好啊,等下次有機會啊,孟、老、公。”
孟與放下豆漿杯,似笑非笑看着她。
“老公前面還能加姓呢?”冷笑一聲,向她請教,“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貴姓的兄弟,我也好跟爸媽介紹介紹。”
荀和:“……”
怎麼還提父母呢,是不是玩不起?
“沒有,我是說隻有一個,姓孟,下次有機會了我就叫。”
聞言,孟與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會有機會的,很快的。”
“嗯?”
他岔開話題:“你跟譚語雙說了嗎?”
可别耽誤他領證。
荀和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點點頭:“說了,她已經在收拾等我們去接她了。”
收拾好碗筷,兩人不放心仔仔細細檢查了遍東西有沒帶齊,就孟與這樣子,荀和毫不懷疑如果今天沒拿到紅本本孟與得多堵心,怕是冷氣嗖嗖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