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明顯感覺到,自從那天從月湖回來,諾裡變活潑多了,甚至主動親近黑龍,有空了還會跟這兩個家夥一起玩。
隻是這天下課回來,諾裡神情沮喪,耳朵和尾巴上還有水漬。
南伊起初不知道,還是斯卡跑過來對她說的。
諾裡一回來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裡,還說晚上不出來吃飯了。
“怎麼回事?”
南伊皺眉,斯卡應該跟諾裡挺親近的,也沒問出來什麼嗎?
斯卡搖搖頭,愁眉苦臉道:“不知道,他一直不說,我擔心他憋在心裡會出事。”
南伊放下手裡的書,說:“我去看看。”
兩人一同去找諾裡,最後停在房間門前。
斯卡上前敲了敲門,說:“諾裡,大人過來了。”
屋内傳來諾裡悶悶的聲音:“我現在有點不太方便,一會兒再去找你們吧。”
斯卡無奈地看着一旁的南伊。
奇怪,感覺像是哭了,南伊讓斯卡先走,自己在這裡處理就行。
斯卡離開的腳步聲可能被諾裡聽到了,後者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委屈的哭聲傳到南伊的耳朵裡。
她眉頭緊皺,開口問道:“諾裡,你哭了?開門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裡面的哭聲一下子止住了。
南伊知道他在忍,又說:“真的不開門嗎?”
她故意把語氣變冷了一點。
周圍靜悄悄的,她隐隐聽到了裡面那躊躇的腳步聲,接着眼前的門被緩緩打開。
諾裡隻露出一個腦袋,低頭說:“對不起大人,我沒什麼事的。”
他的鼻音很重,就是哭了。
南伊走過去說:“我想進去,可以嗎?”
諾裡自知沒法拒絕,側身說:“可以的。”
南伊進去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下,諾裡站在牆邊渾身不自然,如斯卡所說,他的耳朵和尾巴還有點濕,像是被人潑上去了水。
“這是怎麼回事?”她問。
諾裡把手背在身後,小聲解釋:“不小心弄的......”
“在學校裡?”
“是的。”
南伊盯着他,無奈道:“看着我,跟我說實話。”
諾裡抖了一下,聲音更小了:“被别人潑的......”
“嗯?你過來。”南伊沖他勾勾手,青年聽話地走到她面前,始終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太狼狽了。
由于尾巴上的毛比較多,所以弄濕的話很難幹透,肯定不舒服。
南伊順手幫他烘幹,然後繼續問:“是誰潑的?”
諾裡說出來一串人名,然後閉嘴不說話了,因為南伊的臉色現在很難看。
魔法學院幾乎沒什麼獸人,那些貴族子弟更是傲慢到極點,見諾裡是獸人,還表現得那麼好,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南伊這麼想着,對諾裡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上課。”
這時候諾裡不敢再多說,乖乖點頭。
南伊瞧他一直低着頭,眼圈還紅紅的,下意識心疼道:“下次再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好的。”諾裡聲音有些抖,感覺又要哭了。
南伊看着他的耳朵和尾巴,問:“毛都幹了嗎?”
諾裡随便摸了摸,然後磕磕巴巴道:“都,都幹了。”
南伊卻直直地盯着他,突然來了一句:“不信,讓我摸摸。”
諾裡身體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
南伊:“我可以摸吧?”
“可以......”
青年邊說邊微微彎下腰,把耳朵送到她手上,兩手卻緊緊貼在大腿上。
南伊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當對方就這麼聽話地照做時,仍不禁愣了一下。
這也太乖了吧?
狐狸耳朵軟軟彈彈的,裡面的白色茸毛更是手感好到爆炸,她剛開始隻是輕輕碰一下,後面嘗到甜頭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直到青年從嘴邊洩出輕喘,然後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四目相對,感覺臉都有點發燙。
“抱歉。”南伊慌忙收手。
諾裡搖搖頭,然後默默轉過身,把尾巴展示給她,小聲問:“您還摸尾巴嗎?”
南伊怔住,看着他那因害羞而紅暈的臉頰,鬼使神差般點點頭。
諾裡把頭扭過去,耳朵和脖子早已紅了一大片,就算是這樣,也無法開口拒絕她。
糟糕,氣氛不太對,南伊緊急拉回理智,又改口道:“我看尾巴也已經幹了。”
諾裡沒感覺到她的觸碰,眼裡夾雜着疑惑不解,不過還是順着她的話說:“謝謝您幫我烘幹。”
南伊幹巴巴回:“不用謝,晚上吃飯嗎?”
諾裡揉了揉眼睛,抵不住饑餓,不太好意思道:“吃......”
“嗯,不能因為這些事影響到自己,明天我會去學校幫你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