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伊好不容易做出決定,俯身把人壓在身下之時,耳邊卻響起諾裡痛苦而哽咽的聲音。
“您快走吧,我這副模樣太狼狽了......”
“你發情了,我幫你。”
南伊扯下他的襯衫,接着被那雙發燙的手死死按住。
“不願意?”她皺眉問。
諾裡此時用胳膊遮住自己半張臉,起伏的胸口徹底暴露在她眼前,渾身泛着粉紅色,分明已經一塌糊塗。
他聽出她語氣裡的不耐煩,卻還是啟唇說:“我,請讓我一個人待着吧。”
“為什麼?”
南伊心底油然生出一絲不滿,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跑過來了。
青年依然保持着逃避的樣子,低聲說:“我不想讓您......”
“好,你别後悔。”
他話還沒說完,南伊這次徹底沒了耐心,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很生氣。
她搞不懂青年的心思,偏偏對方又是喜歡什麼都憋在心裡的性子,連溝通都有些費勁。
“大人?”
斯卡瞧她一臉煩悶的樣子,路過的時候停下腳步。
南伊看了他一眼,說:“諾裡現在發情了。”
斯卡瞪大眼,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不太了解這方面。”南伊又說。
斯卡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道:“我一會兒過去看看,剛好還有些藥。”
“藥?”
南伊像是聽到了新事物,所以發情的話,吃了藥就沒事了?
“是的,專門有抑制發情的藥物,成年之後都會提前備着的,諾裡應該是第一次,所以......”
斯卡說到一半意味深長地看着她。
南伊更郁悶了,說:“那你給他喂一點吧,他現在誰都不讓碰。”
“啊好的。”
——
自那以後,南伊跟諾裡的關系降至冰點,她不想問,對方也不主動說,兩人就這麼互相僵持着。
南伊是故意的。
諾裡有解釋過,可說辭跟那天沒什麼區别,不想讓她看到他自己獸性發作的一面。
可在南伊看來,發情等同于邀請,這不過是在愛的促使下本能的求歡罷了。
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兩人的想法第一次産生分歧,諾裡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怕自己又說一些令她不開心的話。
這天在餐桌上,南伊冷着臉機械進食,對面的青年看起來很難過,她都看在眼裡。
可是這次她要狠心到底,直到青年自己抛開顧慮,找她敞開心扉。
良久,諾裡輕聲開口:“大人,奧克托先生托翼馬把做好的長劍送過來了,我已經把您那把放到了卧室門口,您回去的時候就能看見。”
南伊簡短回:“嗯。”
她自始至終沒擡頭,盡管對方的視線一直在她這邊。
諾裡唇色發白,随後緩緩低下頭,原本拿着刀叉的雙手悄悄挪到桌子下面,肩膀内扣,渾身散發着破碎感。
他在害怕,自厭。
這種窒息的氛圍令他快要喘不過氣,最終起身說:“大人,我吃飽了,您慢用。”
南伊一直保持着剛才的姿勢,點點頭。
可就在青年踏出門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朝那邊看,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用胳膊擋着眼睛,哭了嗎?
她心裡并不好受,妥協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裡。
要不翻篇吧?反正她也主動慣了,再主動一次也沒什麼。
但諾裡如果還是那副回避的模樣,又該怎麼辦?她這時候真想變成對方肚子裡的蛔蟲,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用魔法?
雖然能讀心,但治标不治本。
南伊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關鍵在諾裡,要做出改變的是他,不然兩人的感情隻會原地踏步,甚至倒退成......
果然還是太快了吧?
南伊這時候竟生出一絲後悔,不該有拯救他人的天真想法,這種事也會消耗自己的能量。
越想越煩,她索性拿過來一瓶酒,用酒精麻痹自己活躍的腦神經。
——
“這就是您那把新劍?”
書房内,前來送點心的斯卡一眼就看到了牆邊那把精緻鋒利的銀色長劍,看起來很感興趣。
南伊停下翻書的手,說:“嗯,還沒拿來練過,最近打算重新把劍術撿起來,可惜完全沒印象了。”
這個是真頭疼,她可以說是小白一個,得從頭學那種,找老師是最有效的。
斯卡這時笑眯眯開口:“大人,我對劍術還挺了解的。”
南伊有些驚訝,對方又補充道:“前主人的孩子曾習劍術,因為沒人陪他練習,便讓我一同學了。”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那教教我吧?”南伊正愁去哪兒找老師呢,現在好了,老師就在她身邊啊。
斯卡眉開眼笑道:“沒問題,我随時都有空。”
南伊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魔法書上,于是提議道:“那就現在?我還沒怎麼試試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