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運氣怎麼這麼寸呢?半夜出來跟蹤個人,還能遇到AEIT-4,真是點背到家了。
她笑起來:“肖隊長好哈哈哈……”
肖晨上下打量着她,昨天拍的資料上傳給莉莉絲還沒有收到回複,對林昭還處于一種好奇的狀态裡。
見她這樣,有種抓住别人小尾巴的得意,故意一臉驚訝地問:“你大半夜不睡,跑來這裡幹什麼?”
這要怎麼解釋,難道說她恰好遇到了殺人犯分屍,所以來跟蹤一下?
林昭站起來,揉胳膊揉腿一臉尬笑,腦中飛速運轉,忽然間福至心靈,想到一個絕妙的借口,她臉色一正:“我來撿垃圾。”
“?”肖晨,“你手裡的水果刀是?”
“啊,撿的!剛從垃圾桶裡撿的!”林昭大聲道,“肖隊長你看,這是什麼地段?這裡可是南區最大最豪華的賭場啊!”
她又用手指着自己的身後,信誓旦旦,“那裡是什麼?那邊可是南區最大的垃圾場啊!賭場裡有什麼殘羹剩飯,廚餘邊角,斷肢殘……不是……就肯定都扔到垃圾桶裡運到那邊,我剛才在垃圾場沒找到什麼好東西,這不來冒險來這裡看看有沒有新鮮的……”
說罷見肖晨挑眉,一臉不信的樣子,林昭撸起袖子,真要轉身去翻垃圾桶了。
肖晨靜靜看着他。
林昭硬着頭皮把手放進垃圾桶攪了攪,廢棄垃圾估計還混着醉鬼的嘔吐物,酸腐惡臭直沖天靈蓋。熏得她直想吐。
“行了,”肖晨看了看時間,笑說,“既然你生活這麼艱苦,那你跟我一起進去吧,我帶你去吃‘一嘴’的飯。”
肖晨加重了“一”這個字音,林昭不懂什麼叫“一嘴”的飯,想了想才回過味來。剛才她胡扯一通,肖晨是一個字兒都不信,還借着她胡扯的話,明晃晃地内涵她。
心中有氣也不好發作,想要拒絕“邀請”,可肖晨轉身就上了車,還把頭探出來催促她,不留一點拒絕的氣口。
如果她萬般推辭,肯定會引起懷疑;可是進去的話……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熟人。
又是個進退兩難的選擇。
肖晨不耐煩的敲了敲車門:“喂!你的人設可不像是在天上掉餡餅的時候會考慮是不是陷阱的那種。”
“……”林昭隻好硬着頭皮上了車。
“你要不怕被裡面的保镖扔出來,”肖晨點了點她的手,“可以拿着刀進去。”
林昭含淚把水果刀扔進了垃圾桶。
*
車上除了林昭隻有兩個人,一個一看就是被拉來開車的叛逆少女談甜,不過她現在也叛逆不起來,沒有編小辮的頭發炸的像朵長在頭上的蘑菇,帶着黑框眼鏡,穿着幼稚的睡衣,哈欠連天。
見林昭上來了,耷拉着眼皮問了一聲好,聞見臭味,也隻是遲鈍地皺了皺鼻子,把衣領往上拉了拉,渾身透着一股濃濃的睡意。
車子到站停在了車位上,肖晨解下安全帶的那一刻,談甜整個人一攤,趴在方向盤上睡着了……
林昭跟着肖晨一起下車,狗腿問:“肖隊長,沒想到你還愛好賭/博?”
“誰說我是來賭/博?”肖晨斜她一眼,沒有去樓上的賭場,一個穿着低胸西裝的男孩兒領着她去了地下一層的包間。
林昭腹诽:“嫖/娼也沒好到哪裡去吧……”
可是領着她們進屋後,男孩兒離開了,過了一會兒又推着一輛酒車進來。
“肖小姐,這些都是我們賭場的藏品,你看您想選哪一瓶佐餐?”
“早酒聽聞你們這裡藏酒多,果真名不虛傳。”肖晨的眼睛忽得亮了,慢悠悠地挑選了一瓶,接着……男孩真的開始一道一道上菜。
這裡地下的包廂是套房,估計是給VIP客人留宿用的,當然也有餐桌,不一會兒,那一條餐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
林昭傻眼了!
服務員已經離開,肖晨早摘了墨鏡,正戴着手套拆吃一頭烤全羊。
“愣着幹什麼?不敢相信我就是來吃飯的?”肖晨見林昭還在看,自顧自地深沉,“不奇怪,很多人都覺得我們這個部門裡的人有誤解,總覺得我們必須每時每刻都得是把‘聯邦利益高于一切’挂在嘴邊的‘反恐精英’。”
她輕啜了一口酒:“然後看見我們有些人類的小癖好就覺得我們不務正業一樣——”
“不是我說,”林昭打斷肖晨的深沉感言,瞪大眼睛看着滿滿一桌菜,面色嫉妒地都要扭曲起來,“都是打工人,憑什麼你這麼有錢的!!”
林昭被金錢沖昏了頭腦,快步走到她身前,伸出兩隻手抓住肖晨的肩膀,兩眼放光:“美女,能給内推一下嗎?!”
肖晨優雅地用油乎乎的手把林昭的爪子撥下去,饒有興味地看着她:“别着急,我正在評估。”
想到了什麼,林昭腦子裡的血又冷了回去,她縮回手,讪讪笑:“随口一說,哈哈。”
“說說吧,你為什麼來這裡?”肖晨随意問,“還帶着一把刀。”
怎麼還沒翻篇啊,林昭心想,嘴上還是裝傻充楞:“沒啊,我剛才不是說了,我是來撿垃圾的。”
肖晨擡眼看她,笑了笑:“你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