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消失了?
不對,地上有血迹,血迹連成一條血線,林昭也進了這棟樓裡!
蒙飛的臉色難看,不過不是恐懼的難看,而是感到丢臉的難看。
沒想到讓自己這麼小心翼翼對待的竟然是個女人,而且那女人隻穿着一條白裙子,身上連把刀都沒有,更别說是熱武器了。
他是絕對優勢的一方,盡管心下不耐煩,但還是有條不紊地把彈匣填滿,接着大搖大擺地出門去。
他一邊走一邊思考,方才他隻是賭用那祖孫兩人打開僵局,沒想到跟蹤自己的女人竟然真的聖母心爆棚,既然這樣,那她就不會選擇躲在别人家裡給他們帶去危險。
一擡頭,他看見了冒着綠光的安全出口牌子,下面的鐵門緊緊關着。
他舉起手中的槍,盡管知道她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蒙飛還是無法不謹慎,他腳步放輕,走到了鐵門前猛地推開。
奇怪,沒人?
這時一快鋒利的碎玻璃從下方猛地刺向他柔軟的下颚處!
林昭一直趴着身體貼在門後,因為人進門之後一般不會立刻看自己的腳下,而她争取的就是對方這一秒的空隙。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男人的下颚,竟然是金屬的!他是機械改造人!
玻璃在她手中迸裂,根本未能傷害黑衣人分毫。
該死!該死!
隻見男人眼珠移動,冷冷的看着她,接着一把薅住林昭後腦的頭發,把黑洞洞的槍管對準她的眉心。
一聲悶響,塵埃落地。
*
紅色的火,炙熱、可怖,四散奔跑的人流,絕望的哭喊聲,擁擠的出口……一切一切都讓人感到壓抑,火蛇卷上了她的身體,馬上要把她吞噬,痛、好痛!
肖晨猛地坐起來。
套房包間,雪白的一米八大床上……空無一人。忽然,床和牆的一條縫隙間露出了一個人頭。
又做噩夢了,肖晨揉着太陽穴,一臉茫然地看着四周。是了,她沒有在火場,昨天晚上在這裡喝酒來着。
把被子從身上扯開,她掙紮着站起來,走到衛生間去洗漱,鏡子裡的自己臉都要因為宿醉腫成豬頭。
她自嘲地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把頭發挽到腦後。在牙刷上擠上牙膏,一邊刷牙一邊看着手環上的信息。
談甜的消息最多。
【隊長,你啥時候出來啊!在車裡睡覺真難受。】
【你再不出來我去找你了。】
【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你是不是把我當工具人 /微笑/】
【靠!未成年人竟然不能進,這賭場還選擇性違法嗎?!】
【你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我走了,拜拜。】
【/小豬揮手/】
肖晨笑了下,接着看裴熊的消息。
【我發現一家很好的居酒屋,明天你有空嗎?】
肖晨微挑眉,他不知道裴熊怎麼也開始喜歡喝酒了,回複了個ok的表情,最後去看元燼的消息。
【關于你在林昭哪裡找到的東西,莉莉絲分析出來了嗎?】
對了,還有這檔子事兒,肖晨快速刷牙漱口,拿毛巾抹了一把嘴:“莉莉絲,把分析報告投影一下……還有林昭昨天晚上離開賭場的運動軌迹也投影一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來撿垃圾了。”
手環裡響起了莉莉絲平靜的機械音:“好的。”
接着她面前的虛空中就多了兩個虛拟屏幕,一個放着莉莉絲用自己龐大的資料庫來檢索林昭那些信件和照片對比得出的結果,另一個則是一張縮小的地圖,上面有一條紅色的線路。
肖晨沒有看那些文字,第一時間被那張地圖吸引了,她看見那條紅線亂麻一樣糾纏在建築之間,最後停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
肖晨伸手放大了一下那張地圖,看見最後紅點停留的地方是一個垃圾桶。
“……這是在垃圾桶裡睡了一覺?”肖晨自言自語。
沒想到莉莉絲接話了:“芯片隻能檢測到很微弱的生物電信号,她應該不是睡覺,而是已經死了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