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在消化這些信息,雖然感覺這找到人的方法實在是巧合,可是巧合多了就一定有鬼。
黃響緊蹙着眉頭:“如果你的猜想是真的,甲鎖幫扯上黑神教可真是個大問題。”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延長班宗的拘留時間?”林林郁悶道,“他實在太不配合,我剛才什麼都沒問到,黃隊下次你去吧……”
話還未說完,周博濤的手環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推門出去接電話。
衆人面面相觑,互相使眼色。
等周博濤回來,果然帶來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他手揉着眉心:“林林,去把班宗放了吧。”
“什麼!”黃響站起來,伸手攔住垂頭喪氣要離開的林林,“署長,他可是林林和肖隊長好不容易帶回來的,而且現在我們掌握了新的證據,說不定甲鎖幫和黑神教有關聯,我們就這麼輕飄飄地把他放了嗎?”
周博濤沉默一瞬,質問他:“什麼證據?就憑幾個監控視頻和無端猜測?”
“哼!”黃響冷哼一聲,“為什麼不讓我們查?難道酒色财氣還滿足不了他們,就連不知真假的邪\教都要沾染上了麼?”
周博濤猛拍桌子,掃視過一圈,再無人敢說話,林林頭垂地更低了。
全場靜默了幾息。
“氛圍這麼沉重啊?”許久未發言的肖晨忽然開口了,戲谑的口吻和嚴肅的場合十分不搭調,她擡頭看周博濤,“周署長,給我五分鐘的時間,讓我去和班宗聊聊行麼?”
……
審訊室。
肖晨靜靜盯着班宗:“莉莉絲,關閉屋内的所有監控,确保我們接下來的談話私密。”
班宗挑眉看她,吹了個口哨,笑說:“怎麼着,還真給換了個美女警官?”
“我們隻有五分鐘的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你小時候有個外号“小霸王”的玩伴,對不對?”肖晨也笑,“不知你們關系好不好。”
班宗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一時間沒有回話。
“我還聽說,她幾年前死了。”
“說這些幹什麼?”班宗垂首撣了撣衣角,“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你……知不知道她現在還活着?”肖晨一邊問,一邊仔細觀察着他的表情,“你知道。你們是仇人還是朋友?”
“哦……原來是情人。”
哇喔,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意外收獲。
“閉嘴!”班宗惡狠狠地看向他,臉頰竟然還有些薄紅,壓低了聲音,“你有她的消息?”
肖晨:“你到底是要我閉嘴還是要我說話?”
如果視線能殺人,肖晨已經被炮轟成灰了,班宗冷冷道:“說話。”
“我當然有她的消息……”肖晨一點點放出魚餌,“我還有她的聯系方式,不然……我給他打個電話你聽聽聲音是不是她?”
班宗眼中的複雜感情根本瞞不了人,肖晨撥通。
手環接通,那邊傳來了一聲略喑啞,似乎剛被吵醒的聲音:“喂。”
肖晨挂斷了。
班宗心緒起伏,死死盯着肖晨:“怎麼,你要用她威脅我?”
“怎麼能是威脅呢?”肖晨拉過椅子坐在他面前,兩個人直視着對方,像兩隻對峙的野獸,“我是和你談交易的,面具人和小霸王之間,你隻能選一個。”
*
三天後,淩晨。
垃圾場中停着一輛貨運車,車廂上塗着甲鎖幫巨大的黑色logo塗鴉,張牙舞爪,竟有些駭人。
拿着車鑰匙的接頭人站在車旁抽煙,模樣有些緊張。
濃濃黑夜中走來一個黑衣人,大衣幾乎裹住了他整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接頭人朝他揮了揮手:“來的挺早啊,還沒到時間——”
一頭槌砸到了他腦袋上,林林“哎呀”一聲暈過去,黑衣人抓起他的後腿,把他拖到車後。
“林林!林林!”遠在幾千米之外的一所高樓上,黃響緊蹙眉頭,一遍看着望遠鏡中的景象,一邊通過對講機喊。
“什麼情況?”對講機中傳來的肖晨的聲音。
“黑衣人把林林打暈了……”黃響描述他在望遠鏡中看到的景象,“把他拖到了車後,在——扒他的衣服?!”
對講機中一陣沉默。
“——黑衣人在脫自己的衣服,他換上了林林的衣服,他在幹什麼?”
肖晨:“你确定她是黑衣人,你看到他的臉了嗎?”
“等等!她轉過身來了,”黃響的聲音忽然便的怪異起來,“林昭?!”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對講機中傳來了元燼的聲音,不過他并不是問黃響,而是在問肖晨。
肖晨聽着車廂外的動靜,攤手悄聲道:“我怎麼知道!她真是作死的一把好手。”
黃響:“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把她帶走?”
肖晨:“不行!時間來不及,看情況随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