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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被吼了一通,卻詭異地冷靜下來,她蹲在了地上,腦中飛速運轉,邢凱不是失蹤了嗎?為什麼好好的大學不上,要去當保镖。
更何況他是學生物的,不是基因編輯人更不是機械改造人,怎麼可能又資質去做區長的貼身保镖?
這事處處透着詭異。
但現在别的不重要了,她認同豐鴿的話,邢煙羅是她招惹得官司,她已經認定了她是自己的下線,就得對人負責,不管邢凱是惡人還是伥鬼,她去替她索命。
再開口,她聲音冰冷無比:“邢凱現在在哪兒?”
“你幹什麼?”豐鴿警惕道。
林昭擡眸,透着殺意:“我去宰了他。”
“不行!他和其他的保镖一直混在一起,你打不過。”豐鴿立刻拒絕,她深吸一口煙,沉默了一會兒,又妥協了,第一次想當一個同謀,“如果我能找機會讓他落單,你再動手。”
豐鴿又掏出一根煙,垂頭點火的時候,林昭朝她審伸過手:“給我一根。”
“你什麼時候會抽煙了?”豐鴿遞過去。
林昭湊近她的火,反問:“你什麼時候會抽煙了?”
“最近壓力太大了,不小心就染上了。”豐鴿淡聲道。
林昭吃了一口煙,被嗆的咳嗽,回答:“今天,跟你學的。”
豐鴿:“……”
又沉默了許久,地上已經積攢了一地的煙屁股,兩個人的心情終于平複了下來。
“話說回來,你讓她來朝我打聽什麼?”豐鴿撣了撣煙灰。
林昭原本望着黑暗中的某點發呆,聽見她的聲音回神道:“你知道海潮路那個新聞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
豐鴿眸色一暗,記憶回到了五天前。
……
“你看到了嗎?火焰裡的蟲子。”諸城文如是問。
豐鴿狐疑的看着他,疑惑他是不是有什麼幻想症。無人機沒有許可證,顯然不敢飛太近,而且因為一直在避障,畫面很晃且糊,能看清着火就不錯了,怎麼可能看到渺小的蟲子。
況且蟲子有什麼好關注的。
她指着紅燒獅子頭讓阿姨打飯,雖然覺得諸承文像個怪咖,但即使是怪咖也是上頭派來的怪咖,得給人提供情緒價值,讓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于是豐鴿緊蹙眉頭,聲音流露着不忍:“什麼蟲子?哪有蟲子?被火燒了嗎?好可憐!”
裝的有點過,豐鴿腳趾扣地了。
諸城文淡定地看她笑:“你知道鐵線蟲嗎?”
豐鴿搖了搖頭,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
諸承文打完飯,跟着豐鴿找了一張空桌子,接着道:“鐵線蟲蟲如其名,是一種外形很像鐵絲的寄生蟲,這種蟲子一般寄生在蝗蟲或者螳螂身上上,時間長了就會吃掉宿主的腦子,控制它們的行為。”
豐鴿本來一邊吃一邊聽他說,然後越吃越慢,最後放下了筷子:“你的意思是,被火燒死的人是被鐵線蟲控制了?”
“那不能,”諸承文擺擺手,“人腦有血腦屏障,寄生蟲突破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豐鴿籲了一聲,被寄生蟲控制什麼的,實在是太惡心了,她重新拿起筷子。
誰知諸承文又道:“應該不是正經鐵線蟲,估計是基因異變産物,AEIT應該已經派人送去北邊的研究院了,過不了多久應該就能有結果……”
“諸先生,你說話能不大喘氣嗎?”豐鴿一雙筷子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尴尬地握在手裡,又覺得這一切都是在他真的看見了蟲子的基礎上,并不可信,說不定就是在唬人。
豐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先不說寄生蟲什麼的,你是怎麼看到火裡有蟲子的,難不成你有千裡眼?”
況且就算視力超群,在糊作一團的畫面上還能看出什麼花來?
諸承文勾唇,單手托腮,豐鴿這才看清他的眼睛是有些桃花的形狀,眼尾挑起,不壞好意。
“我說我能看得到未來,你信嗎?”
豐鴿的筷子啪嗒掉在了地上。
……
林昭的煙頭也掉在地上:“預知未來,這怎麼做到的?就算基因編輯可以提高人體某方面的素養,可是那也得是别的生物有的基因,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物種可以預知未來的。”
豐鴿攤手:“我也這麼問的,他就沒有再解釋了。”
“關于海潮路暴力事件,你就知道這些?”
豐鴿也掐了煙:“就知道這些,真假你自己判斷……或者你本事這麼大,再找個下線直接去問AEIT呗,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行吧。”林昭又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豐鴿下意識就要拒絕,林昭搶先一步說話:“南邊垃圾場附近有一個廢工廠,裡面有很多流浪者兒童,我這裡有一筆錢,你能不能幫忙給他們找個商業性的福利院?”
這就不好拒絕了,豐鴿問:“你有多少錢?”
林昭左右看了看,黑黝黝的小區角落根本沒有第三個人敢來,她便直接把手環亮出來給她看。
“我靠!林昭,你是去搶銀行了?”豐鴿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