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稚眨了下眼睛:“是啊,你這次做的事情......我很不高興。所以,本座才要給你一點兒小的懲罰。”
容峋抿了抿唇,不再說話,幹脆利落的閉上了眼睛。
謝稚拇指彈開瓶塞,雙指掐上他的下颌,逼他張開嘴:“容郎,請吧。”
容峋再是不想喝,如今也沒了他選擇的自由。
“啪嗒”一聲,謝稚将整整一瓶都倒入了他口中,而後随意的扔到地上。
容峋被她這份蠻力灌嗆了,重重咳了起來。
謝稚卻不甚在意的瞧着他:“容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散盡......魂歸來。”
不過一句話的功夫,藥性似乎已經浮了上來。男人的面色通紅,眸光勝水,雙手成拳死死掐入了掌心。
“千金散雖然是個好東西,但是......用起來,卻要命得緊。”謝稚目光留戀的望着他,手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薄唇,低頭湊了上去,“我還舍不得你死,所以......”
女人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已經含住了他的薄唇。
唇齒相依,這一次,容峋半是抗拒半是誠實的打開了唇舌,接納她所有的侵入。甚至,已經學會了勾住女人的舌頭吮吻吞咬,在空氣裡留下一連串的喘息。
謝稚被他吻得心都有片刻的柔軟,可是軟到了極緻的時候,牙齒猛地一用力,将人重重咬了一下,重新退了出去,含笑看他:“這麼着急?”
容峋的鳳眸之中再不見一絲一毫的惺忪笑意,隻剩下火一般的燎原之勢:“過來。”
不同于方才那一聲的誘哄,這一次的聲音沙啞深沉,幾乎将常年處于上位者姿态的命令語氣盡數暴露。
謝稚被他叫得心尖一顫,越發興味起來:“嗯。叫我過來做什麼?”
容峋的身體如同燒起來一般,滾燙得厲害。他的臉色愈紅,眼眸的顔色就愈黑,先前的琥珀色清朗模樣早已經被染成了純黑的墨。
“他親你這裡了嗎?”
謝稚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可是順着他的目光,謝稚低頭瞧了一眼,從胸口位置的吻痕,一路延伸向上......
隔了這麼段時間,那些用力留下的吻痕已經成了深紅的胭脂色。
謝稚低笑了一聲,手指摸上他的薄唇,語氣輕飄飄的:“怎麼?親都親過了,現在才想起來問?”
容峋面色難看得厲害,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謝稚輕笑一聲:“嫌棄?”
說到這裡,謝稚微微挑了下眉,手掌拍了兩下:“來人。”
晏白一直等在門口,聽到女人出聲,陰沉沉的推門進來,看向謝稚的臉色也說不上多好:“尊主。”
謝稚歪了下頭,瞧了晏白一眼:“去叫幾個姑娘過來。”
晏白愣了一下,看看謝稚又看向被束縛着的容峋,面色瞬間風雨轉晴,聲音也跟着歡欣起來:“是。”
千金散的藥效已經徹底發作上來了。
容峋不止面色潮紅,就連雙眼也紅了下去,漲跌的欲望如同深淵之下的兇獸。
“不許......叫别人。”一句話,男人中間喘息了片刻才說完。
謝稚好整以暇的将眸光從上掃到下,又慢慢撿起了軟鞭,以鞭柄抵上男人胸膛:“你在命令我嗎......容郎?”
容峋悶哼一聲,咬住唇搖頭。
謝稚握住那根軟鞭在男人胸口畫了一圈又一圈,卻不過隔靴搔癢:“容郎,擺正你的位置。”
“如今,都該聽我的。”
容峋身子一緊,褴褛衣衫之下的肌肉緊繃得好看。謝稚繼續以鞭做筆,于人體之上輕易繪畫:“不許叫别人?”
女人重複了一遍他的話,緩緩搖頭,神态之間是極度的不認可:“不能這樣說。”
“容郎,你該說——”
“求你。”
“别叫别人。”
“隻要謝稚,隻要謝稚一個人。”
謝稚說到最後開心極了,咯咯笑了起來,可是下一秒卻擡手狠狠甩了男人一鞭子。
“唔嗯......”容峋身子一顫,從喉頭沒能壓抑住的悶哼聲說不清是痛還是爽。
謝稚愉悅的看着他,滿眼天真卻又滿臉血腥:“求我。”
容峋一身狼狽,可臉上卻不見半點兒血腥,即便忍到了極緻仍舊看得出骨子裡的清雅端方。他掀眸看她,眸光深得幾乎将人溺斃在裡面:“求你。”
眸子深得吓人,可是出口的語氣卻軟得很。
謝稚唇角勾起,再次用鞭子抵上那一處:“求我也不行啊,都說過了——今晚的,是懲罰。”
正說着,晏白已經帶着五六個姑娘重新返了回來,烏泱泱的進來瞧見容峋,就跟見了羊的狼一樣,眼睛都綠了。
“公子......”
“就是這位公子嗎?”
“好生俊俏的臉蛋啊!”
“大爺您放心,這位公子今晚就交給我們姐們了。”
就在為首的女人碰到容峋的瞬間,謝稚瞬間冷了臉,軟鞭一甩,卷住女人的腰肢就朝那群女人扔了過去。
“都出去。”
“哎!你誰啊?是這位大爺給了錢把我們叫過來的......”
話沒有說完,晏白臉色也陰沉下去:“滾出去。”
晏白都發話了,那群女人撇了撇嘴,罵罵咧咧的重新走了出去。
謝稚本想羞辱容峋一番,可是就在那個女人要碰到他的瞬間,一股無名的暴虐之氣從胸腔蒸騰而上,直逼面門。行動比言語更誠實的,将人趕了出去。
可是,如此一來......被捉到短處的,就成了她自己。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複雜起來。
容峋鳳眸之中重新漾起溫和笑意,微張着唇喘息看她,似勾似惑:“謝稚......過來。”
謝稚:......
晏白冷笑一聲,白眼翻得都快背過氣去了。
謝稚沒有動作,她在思考該如何扳回這一局。如今形勢逆轉,穩坐釣魚台的人成了案闆上的魚肉,而那刀俎......卻陷入進退維谷。
晏白幾乎是在絕境之中靈光乍現,他狠狠斜了容峋一眼,又慢條斯理地走到謝稚身後,從背後抱上女人的腰間,将下颌擱在女人肩頭:“主人,别走。”
謝稚眨了下眼睛,沒有拒絕,任由他抱着。
少年清冽幹淨的皂角香徐徐将人包裹,謝稚懶懶閉上了眼睛。既然她看不得女人碰容峋,那就讓他看着......晏白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