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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湫忱眉心蹙起,盯着手裡的睡衣,仔細确認完,确實是她的睡衣。
連衣服上幾處被撕扯出來細小的裂口都一樣。
她遲疑片刻:“……但是我把它扔進垃圾桶了。”
男人動作熟稔地把手裡裝着醒酒湯的杯子遞給廖湫忱,順手換走她手裡連衣架一起提着的睡衣,神色淡淡:“我明天幫你問問阿姨。”
“行吧。”廖湫忱不再糾結這個事,她惦記着去洗澡,敷衍地喝了幾口醒酒湯,提醒他:“那你記得要扔掉,我不會再穿了。”
和卧室不同,浴室是廖湫忱喜歡的裝修風格。
廖湫忱原本隻是打算洗一下,在進了浴室後又改了主意,慢吞吞地泡了個澡。
廖湫忱将全身擦幹,塗好身體乳,将浴袍換成睡衣。
住過來了,祖父不在,廖湫忱自然不必一直和陳霧崇睡在一間房,因此她今天穿的睡裙是系帶式短睡裙。
睡裙很薄,貼在她皮膚上,面料絲滑柔軟,蕾絲邊緊緊搭在她大腿根往下一點的地方。
耽誤了兩個多小時,廖湫忱才出了浴室,她摸了手機,看了眼消息框。
半個小時前徐柚瑧終于姗姗來遲,給她回了消息。
廖湫忱早已忘白天自己發過誓言今天不會再理徐柚瑧,她看完徐柚瑧發的一長串道歉消息,冷笑一聲,噼裡啪啦給徐柚瑧打字發消息。
-這麼晚才回消息。
-有人陪了我就不重要了?
這次徐柚瑧回的很快。
-今天真的有事,一天都沒來得及看手機,不是故意的。
-大小姐,我明天請你吃飯給你賠罪。
廖湫忱哼唧一聲,原諒了她,又歎了口氣,語音回複。
“不用了,我已經到霧汀市了。隻能等我下次回去。”
徐柚瑧那邊彈了個問号出來。
-?
廖湫忱給徐柚瑧回完消息,一擡頭,發現男人還穿着白天那身衣服,正坐在主卧裡面椅子上,手上還拿着本書。
怎麼天天晚上他手上都拿着書。
廖湫忱心裡吐槽完,對陳霧崇出現在主卧,意外的同時又覺得合理,今天還有事情沒說完,他待在這裡等她倒也合理。
廖湫忱剛剛沒在浴室找到吹風機,她帶來的吹風機跟行李一起在衣帽間塞着,于是此刻還沒吹頭發。
此時濕漉漉的黑發被包裹住,剛剛從浴室出來,整張臉白裡透粉,唇紅紅的,微微有些腫脹。
從廖湫忱出來,陳霧崇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挪開過。
老婆今天穿的睡裙好短。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低頭看着手機,老婆的頸肩輕易就全映入他的眼簾。踩着平底拖鞋,她大半白皙的腳背也都露在外面。
剛洗完澡,老婆身上還氤氲着水汽,露在外面的肌膚粉白誘人。
隔着很長一段距離,陳霧崇聞到了廖湫忱今天用了他的沐浴露。
老婆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男人心底興奮沸騰,表面卻不動聲色,他試探問:“今天宴會怎麼樣?”
“沒意思。”廖湫忱回答完,視線在卧室環顧了一圈,沒看到吹風機。
算了,一會去衣帽間取。
濕潤發絲上的水珠底下,落在她小巧可愛的耳骨上,男人目光晦暗,死死纏住那個水滴,仿佛下一秒就能上去幫她舔掉。
廖湫忱對此毫無察覺,她繼續道:“提前給你說一下,最近有人遞邀請函我都會推掉,如果有需要我必須要去的場合你直接來給我說。”
廖湫忱對自己的處事方法非常滿意,她既然要求陳霧崇在做決定前詢問她的意見,她做某些決定自然也會提前告訴他。
陳霧崇分不出一絲心神去關注老婆剛剛說了什麼,注意到老婆的視線,他嗯了一聲。
書被随意倒扣在桌面上,男人半俯下身,從旁邊櫃子拿出吹風機,站起來後才扭過頭去看廖湫忱:“我幫你吹?”
廖湫忱挑挑眉,陳霧崇主動提出來了,她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于是心安理得開始享受有人給她吹頭發。
卧室靜悄悄的,隻剩下吹風機運作的聲音。吹風機吹過時又熱又暖,但并不燙。男人手指捏着她頭發,動作很小心。
兩個人距離仿佛一瞬間拉進了不少。
此刻兩個人有一種格外的默契,男人動作自然,一瞬間廖湫忱差點産生一種他們是相處了很久的夫妻的錯覺。
她被暖風吹得有些困,今天在飛機上睡的有些多,不想這麼早睡,于是随意扯了個話題。
“我衣服什麼時候送過來的?其他衣服呢?”
男人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回她:“都送過來了,明天我讓趙叔帶你去看,有什麼問題給趙叔說。”
廖湫忱盤着腿坐在床邊,男人坐在她旁邊幫她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