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言下結論,“你腦子轉的快,能把壞人耍的團團轉。”
周梨反怼:“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
齊言瞥過眼看她,“我看到上周你拿化學實驗室的金屬鈉了。”
周梨默默摸了摸藏在帆布包裡的幾瓶備用礦泉水,“……”
坑人實驗未半而中道崩殂。
這人的意思是,她能通過把金屬鈉加水會燃燒,搞到壞人身上進行化學攻擊——正當防衛無所畏懼。
“行吧,這都被你發現了。”周梨扯着唇角,“小橘要照顧好哦,我想了想等會還是從學校那條路回去吧。”
她說完轉過頭,看到齊言正在清理前台上的零零碎碎的物件,看着樣子大概是準備下班,周梨也不好繼續厚臉皮在這裡待下去。
起身,整理衣服,跨上帆布包。
出發回家。
白鞋跨出小賣部門檻的第一步,齊言便關了燈,轉身回到貨架深處,周梨先是在原地愣了一會,随後問道:“你就住到這裡啊?”
“有床有飲食,為什麼不能住?”少年感的聲音隐沒在貨架深處,齊言像是開了房門進入簡陋的卧室。
那、那你……
成天就住到這種地方嗎?
良好的素養使周梨沒有說出口。
趁着反射/到室内的月光,眼眸倒映出家具擺設,單單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張陳舊發黑的木桌和幾個小闆凳,地面甚至不用想,必然是簡簡單單的水泥地。
齊言。
一個轉校生。
真的那麼缺錢嗎?
資助的想法在周梨内心悄然生長,很快天然的聯想、她自己也說不通為什麼齊言說過的話再次湧入腦海
——“渡人先渡己。”
她有足夠的經濟基礎嗎?綿薄之力又能幹的了什麼?
更不清楚當面資助會不會讓他自尊心受損。
種種原因,周梨還是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家裡還是小康,沒有那麼多的錢,換作是富家大小姐白蔚棠來幹這種事情,想也不用想,幾萬塊錢砸出去就砸出去了,就當攢功德。
月光投下周梨回家路上的影子。
“大白兔奶糖掉了就掉了,好歹還有三四顆嘛。”周梨在路上邊走邊扒開帆布包,盯着糖果歎息自我安慰道。
一路走到拐角處,周梨心中還是毛毛的,像是預感到有什麼事情将要發生。
果不其然,一拐彎——
周梨原地愣住。
攥着帆布包帶子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好在周圍還有幾盞路燈和居民樓上投下來的微薄燈光,給牆角處增加了一處厚重的陰影。
但還是能看出來,那裡半躺着一個人,臉生的好生熟悉。
周梨逐漸走近,陰影之下的五官慢慢看清……
這、這是——
大腦飛速運轉,電光火石間對上了一個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