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滿意欣賞了少女臉上各種表情的來回切換。
楚楚忍不了了,想要開口咒罵,然而這時,謝琛耳朵忽然一動,下一瞬間手中利刃飛出,朝着目瞪口呆的楚楚而去。
楚楚心中駭然,心想自己死定了,下意識閉上眼睛屏住呼氣渾身不敢動彈。
然而,利刃隻是擦過她的頭頂,斬斷了幾根發絲,接着朝着她身後的蠟燭飛去。刀刃把燭芯切斷,而利刃“咚”楔入牆壁。
帶着火苗的燭芯飄然落到桌面,燈火的熱烈消散,室内一片寂靜又黑暗。
楚楚還來不及感受自己是死是活,就被人猛地拽入一個冰冷而殘忍的懷中,整個人被按壓得死死的,連呼吸都困難,更别說話了。
所以她的聲音都悶在了某人的懷中。
楚楚掙紮,耳邊響起一道狠厲的聲音:“想活着就别動,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于是楚楚不敢動彈了。
而此時,窗外的月光遍灑大地,沒有任何異樣,像極了平靜又祥和的夜晚。
然而沒多久,有一兩個人的人影落在門窗上,他們手持長刀,走得小心翼翼,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人影才消失。
而楚楚都快窒息了,感受到嵌固住自己的力道減輕,她掙脫了出去,連滾帶爬遠離身邊的人。
周圍一片漆黑,楚楚摸索着點燃蠟燭,才發現坐在地上的男人,臉色煞白,眉頭緊蹙,如果忽略他剛才的行為,倒是一種精緻的破碎感,惹人憐惜。
楚楚小心問:“喂,那個誰,你還好嗎?”
謝琛沒有回應,楚楚大膽地踢了踢他,他也沒有動彈。
确認他昏死過去,威脅不了楚楚,楚楚這才猛地呼出口氣。
徹底放松下來,楚楚才發現自己手腳發軟,掙紮了幾次都站不起來。
而楚楚發絲淩亂,衣裙上無可避免地染上了對方的血迹,狼狽的模樣和對方沒差别。
楚楚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惡從膽邊生,一眼就注意到牆上那柄利刃。她手腳并用爬過去,哆嗦着手臂用力抽出牆壁上的刀刃。
然後握着刀柄,緩緩走近地上的人。
男子一身黑色綢衣,質地光滑細膩,衣角領口處暗繡繁複而精緻的圖騰。不知他是何身份,也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現在楚楚面前。
楚楚隻知道這人十分危險,要不是剛才形勢所逼,強忍着害怕溫言好語安撫他。
隻怕現在楚楚早已身首異處。
此刻,他就靜靜地躺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面容清癯,加之一身超凡的氣質,契合了楚楚對古代雅士的無限遐想,然而俊秀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行事的淩厲和殘忍。
是可忍孰不可忍。
現在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時候!
楚楚懷着怒火走到對方身邊,居高臨下看着對方。雙手舉刀,這一刺下男人死了,也便絕了自己所有的危機。
然而随着刀刃逐漸靠近對方,楚楚雙手越發顫抖得厲害。
她腦子清醒地告訴自己殺了他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選擇,可是一想到利刃刺破血管湧出的鮮血,她又下不去手了。
想和做是兩回事。
楚楚在現代社會從小到大安分守法,連隻雞都不曾殺過,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了。
最終利刃“哐當”一聲砸到地面。楚楚放棄後,心裡卻又湧起強烈的不甘,氣得雙手雙腳張牙舞爪地揮動,仿佛這樣就能把對方碎屍萬段。
獨自郁悶了一會兒,楚楚忽然想到什麼,推了對方兩下,又叫了對方幾聲,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
于是,楚楚翻箱倒櫃将房子裡的繩子找出,用了最粗最牢固的一根,把他死死纏到柱子上,最後打了個死結。
做完這一切,楚楚這才徹徹底底出了口氣。
楚楚搓了搓手,欣賞了一下對方的容顔,以及黑色破損衣物若隐若現露出的胸肌,想要即将要做的事,不争氣地咽了咽口水。
猶豫了一下,楚楚伸出了自己的魔抓……
……其實,她也沒有那麼禽獸啦,隻是想找到剛才對方喂給自己蠱蟲的解藥。
“……到底解藥是哪個呢?”楚楚就差把他身上的衣服扒光了,仍沒找到半分像解藥的東西。
“或許,解藥這種東西狗男人藏得比較深呢,再找找再找找。”
她可是現在還記着仇,剛才這狗男人沒把她當人看,硬生生給她喂了鬥大一顆毒藥丸,現在胃裡都還在反酸。
所以,楚楚下手毫不留情,毫不顧忌對方身上有傷。
邊找邊思索,等會兒要将他押送至官府,讓他不能禍害其他人。
這時,楚楚注意到對方貼身衣物處有個口袋,微微鼓起,眼前一亮,正打算将裡面的東西抽出。
然而還沒伸出魔抓,耳邊響起一道聲音:“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