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楚徑直去了那間特意安排給溫宜然出事的屋子。
那間屋子遠離香客的居所,離僧人居住的地方較近。所以,越是走得近,香客越少幹活的僧人越多,有僧人熱心地問她是不是迷路了。
經過七彎八拐,楚楚終于還是到了。
來得正是時候。楚楚遠遠地看見溫宜然朝着那間屋子走去,身邊跟着丫鬟翠兒,還有一名胖和尚。
溫靈若這個女配還是挺盡職盡責的,離開楚楚房間還不滿一個時辰,計劃已經在順利開展了。
按照原計劃,女主因為和尚的一個沒留神,弄髒了她的衣裙。
然後,女主不方便回去,而那名僧人為了挽回自己的失誤,将女主就近帶到了一個附近房間。之後的俗套情節就是女主在不知不覺被迷暈,醒來之後名節盡失。
隻可惜,女主有女主光環,最後成功化險為夷,倒黴的是那個作惡的惡毒女配。
楚楚在溫宜然即将進入屋之前叫住了她。
溫宜然态度溫和:“二妹妹,真巧,你怎麼在這?”
楚楚道:“我身上不爽利,出來随便走走。倒是大姐姐你,這裡是寺廟的後山,你怎會在這?”
溫宜然微笑:“我在寺廟有位許久未見的故人,本來前幾日就應該來拜訪,奈何一直抽不出時間。剛巧今日無事,而下午就要回府,便過來瞧瞧。”
楚楚點了點頭,看着她一身狼狽的模樣,疑惑:“那姐姐這是?”
溫宜然身前的衣裙是濕的,現在又是夏天,她衣衫輕薄,這樣一路走回去有失體面。她解釋道:“哦!這個呀。姐姐剛才不小心弄濕的,就向這位法師借屋子避一避。”
楚楚一路都在思考怎麼讓溫宜然不進這個房間,但智商不夠用,到現在都想到好的辦法,幹脆學着原主的樣子擺出一副霸道的架勢,道:
“那巧了,妹妹我走了半天也走累了,瞧這屋子實在是順眼,想在這屋子休息片刻,姐姐你還是另外找别的屋子吧。”
楚楚與溫宜然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總是有事無事找溫宜然的茬,甚至有時候比現在還過分。
翠兒聞言撇了撇嘴,溫宜然則沒什麼表示,倒是不了解情況的胖和尚有些急:“這位小姐,你怎麼能這樣?”
楚楚理直氣壯:“我怎麼樣?”
胖和尚:“……就是你這樣。凡事都得講個先來後到,你這樣就是欺負人。”
楚楚:“那這樣說,那個先來的人不就占大便宜了嗎?是吧,姐姐?”
溫宜然知道她話中有話,隻看着楚楚,并不作答。
楚楚從來都與人和善,從未說過如此針對他人的話,略有些不适應,強作鎮定地哼了一聲,接着道:“不就是衣裳濕了嗎。正巧,我出門時多披了件衣裳,先借姐姐你用了。”
說着,脫下自己的衣裳,遞給溫宜然。
翠兒翻了個白眼,不想接,胖和尚欲言又止。溫宜然看了看翠兒,翠兒用眼神抗拒,讓自家小姐别接。
溫宜然搖了搖頭,最後親手接過楚楚遞過來的衣裳。
胖和尚驚呆了,眼中着急之色更重,還想再說話,溫宜然向他點頭緻謝,他隻得閉嘴。
女主不愧是女主,情緒就是穩定,被楚楚這樣針對了,都不生氣,大概是被原主磨得沒有脾氣了,隻平淡地問:“二妹妹你是真想在這歇息嗎?”
楚楚:“那不然呢?”
最終,溫宜然關心了楚楚兩句,帶着丫鬟走了。那胖和尚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隻能跟着也走了,隻是走前,他神色不忿,也有些懊惱,像是懊惱沒有把某件事辦好。
躲在屋子拐角處的人,視線被樹木遮蔽,看不清前面的狀況,隻隐約聽見有人争執說話。
就耐心地等待着。不知過了多久,沒了說話的聲音,探出頭剛好看見胖和尚離開的背景,她一拍手,道:“成了。”
隻是後一眼,便看到留在最後的女子并未進屋,而是腳步匆忙地打算離開。為首的人以為是被人發現了端倪,一下子着了急,吩咐身邊的把人捉回來。
楚楚看着溫宜然走後,本想立即離開,沒想到還沒走兩步,口鼻就被人用濕布捂住。
那塊濕布上大概沾了什麼東西,以至于楚楚腦袋立馬昏沉起來,眼皮也越來越重。
倒下去之前,她在内心呐喊出聲:為什麼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