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無意外,他們順利地回了府。
楚楚委婉地問過謝琛,她中的是什麼蠱,用什麼秘方解蠱,隻可惜謝琛裝聾作啞,楚楚便知道現在并不是合适的時機。
因此,楚楚誠摯地邀請謝琛在府上住幾天,好吃好喝地供着,用的借口是讓他在府内養好傷再走。
謝琛也沒反對,答應了下來。
隻是謝琛一個大男人被楚楚帶回了府,對他關懷備至,難免不引人懷疑。
溫華好歹也是一家之主,哪有什麼事瞞得過他的眼睛,加之他也知道楚楚平日裡的行事做派,心裡隐隐有些不安。
派人出去一查,不查還好,一查把他差點給氣死。
第二天就把楚楚叫了過去。她是一個人來的,秋菊本來跟着,但沒給進去,隻能留在了門外。
楚楚一頭霧水走進正堂,就見屋裡坐了三人。
不用人告知,她也知道是誰。她早就把溫府的人際關系網絡弄得一清二楚
最上首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是溫府的溫老婦人,身邊跟了個嬷嬷,姓劉,大家都叫她劉嬷嬷。
而下首一左一右坐着兩人,分别是原主的父親溫華,和母親蘇婉。
一見她來,三人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更是差到了底。蘇婉是擔心,溫老夫人是無奈,溫華則是陰沉,臉上明明晃晃寫了幾個大字“又給我惹禍了”。
楚楚一進去,門外的小厮就把門給關了。
溫華像是氣急了,拍了一下桌子,道:“跪下!”
楚楚還未發話,蘇婉就站了起來,道:“你這是幹什麼?又不是她的錯。”
溫華也跟着站了起來:“她還沒有錯?一個閨閣女兒整天出去招惹是非,現在又帶了個不明不白的男人回來。還有,别以為我不知道梵音寺裡發生了什麼……”
“她毀了自己的清譽也就算了。要是此事傳出去。我這戶部尚書還當不當了,溫府還在不在京城混了?真是出去一趟淨惹事。府上三個小姐,尤其是大姐兒,哪像她這樣。今日若不好好教訓她,來日她就要掀翻整個溫府。”
楚楚幾乎是蘇婉的精神支柱,見溫華還沒問兩句,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打算責罰,反駁道:
“你就在乎你那點事兒,你就隻在乎你的其他女兒,一點也不關心楚楚,她經曆了那麼多,你還這樣說她,她心裡能好受嗎?況且,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别人這樣編排也就罷了,連你做父親的也這樣想……”
楚楚插不上一句嘴,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可算是知道了原主為什麼那麼讨厭溫宜然了。溫華雖然沒有明說,但話裡話外都暗含了她不如溫宜然的意思。
溫宜然從不給家裡惹禍事,而她每天淨讓人頭疼。有了對比自然有了傷害。
這麼一想,原主針對溫宜然也是有原因的。她隻想讓溫宜然出醜,證明溫華的觀點是錯誤的。
隻可惜,溫宜然不是其他人,而是本書的女主。
“好了,别吵了,要吵回屋裡吵。”上首的溫老夫人實在看不下去,“現在是來聽你們倆吵架的嗎?”
溫老夫人的身體不好,被氣得直咳嗽。劉嬷嬷連忙安撫。
溫華十分愧疚,向溫老夫人行了個禮,坐回了原位,隻是看着楚楚的眼神仍頭疼得很,像是想把她塞進娘胎裡重造。
蘇婉過來拉了楚楚的手,小聲道:“别理他。”
然後将楚楚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
屋内安靜了下來,溫老夫人看向楚楚,道:“楚楚叫你過來不是為了懲罰你,隻是有些事你年紀尚小,還不知輕重,以後就知道了。”
溫華想對楚楚說什麼,溫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他視線立馬轉移到了茶盞上,端起來喝了一口。
溫老夫人道:“楚楚,我問你,在梵音寺你和秦三是怎麼認識的?”
說到這個,楚楚恨得牙癢癢,但她不敢說實話,說了兩個字:“意外。”可不就是意外嗎,差點因為這個意外,她好不容易撿來的命差點沒了。
溫老夫人:“那你可知秦三是哪裡人?家中是什麼情況?”
楚楚:“不知道。”
然後溫老夫人繼續問了幾個問題,楚楚倒是乖乖回答了,但幾乎是“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沒辦法楚楚确實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一些,也說不出口,裡面包含了她陷害溫宜然的細節,以及自己與秦三的交易。
要是被溫華知曉,他不得跳起來。
溫華盡管是個孝順母親的人,此時也是惱了,道:“什麼都不知道,那你還知道些啥?我問你,你和秦三進展到哪一步了?現在還是不是清白之身?”
顯然這是個關鍵的問題,屋裡的人都緊緊看着她。雖然溫華問出口之後,他也明白過來由他說出來不太合适,但想要收回去已經晚了,整個人又羞又囧。
這件事的關系重大,不僅關系到溫府的名譽,也關系到楚楚的終身大事。因此需要再三确認,之後該怎麼辦,以便想好應對措施。
蘇婉想要替楚楚辯解,溫老夫人擡手阻止了,她也隻能保持沉默。
整個溫府要不是溫老夫人坐鎮,鬧成啥樣都未可知。
溫老夫人鼓勵道:“說吧,告知我們實話,這裡沒有外人,我們不會害你的。”
衆人都等着楚楚的回答,楚楚歎了口氣,古人把這件事看得太重要了,重過一個人的性命。若是她在此事中真的失了清白,處境可想而知。
家裡的人的确不會害楚楚,就像原著那樣。原主沒了清白,心中的天已經塌了,把親人當成了最後一線曙光。親人也盡力降低此事造成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