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作一團,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就突然聞見一股食物的香氣,瞬間讓人口齒生津。
楚楚問:“秋菊,是我的幻覺嗎?我怎麼聞到一股雞湯味。”
“小姐,我也聞到了。”秋菊轉頭,驚喜道:“小姐,你快看,秦公子回來了,手裡好像提着東西。”
果然,随着謝琛的走進,那股雞湯的香味越發濃郁。
最終,他停在了楚楚的面前,将手中的食盒擱下。久違的肉味不斷地誘惑着楚楚的味蕾。
不過楚楚自認為是個黃花大閨女,矜持地問:“請問這裡面的東西是秦公子特意送給我的嗎?”
雖然她表現得很矜持,樣子再娴靜不過,但眼神出賣了她,自從食物出現,眼睛就一直黏在上面,沒眨過一次眼,眼珠沒挪動一下。
鑒定完畢,吃貨一枚,淑女的形象是裝的。
祠堂沒有座位,地上隻有幾個供人跪拜的蒲團。謝琛不是溫家人,沒有見人列祖列宗就跪拜的習慣。況且他與溫府什麼關系沒有,跪人祠堂算怎麼回事。
又不是人家的女婿。
于是,他懶懶地靠在牆柱上,不鹹不淡道:“也不是特意,隻是見某人快餓昏了,我剛巧路過某家宅院,見到他家人在做雞,随手帶了回來,免得某人因病跪不了祠堂。”
雖然謝琛話中帶刺,但卻是實打實的滿足了楚楚的口腹之欲。
秋菊是真心為倆人高興,尤其是謝琛溫柔又善解人意,親自給楚楚送吃的,是真心愛重楚楚。
見楚楚眼睛死死盯着食物,她暗搓搓用胳膊肘提醒楚楚。
楚楚也是戲精上身,道:“哎呀,真不好意思,這裡是祠堂,溫府規矩,不可在祖宗面前造次。隻怕要讓秦公子白忙活一場了。”
謝琛聽後沒有任何反應,狀似思考了會兒,道:“這樣啊……那我隻好将食物拿回去了。”
作勢就要拿走。
楚楚立馬道:“等等。”
謝琛道:“溫府祠堂不是不能吃麼?你這樣,隻怕你的祖宗們要不滿了?”
楚楚不就作了一下嗎,怎麼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送給楚楚的東西哪能那麼輕易讓人收回去,她一把抓住食盒,飛快道:
“誰說我要在祠堂吃了?我不敢不尊重祖宗,但我也願意适當委屈一下自己。”
說完,她噔噔噔跑了出去,坐在門外石坎上,立馬迫不及待打開食盒。
金黃的湯汁蕩漾着,雞肉塊塊飽滿色澤誘人,一打開食盒,撲面而來的肉香,不斷刺激人的食欲。
楚楚吃了一口,肉質細嫩多汁,混雜着醇厚的湯汁。
她吃着吃着就想落淚,這可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口肉,簡直幸福感爆棚。
秋菊自以為知曉了兩人不淺的關系後,十分識趣地沒有打擾兩人的二人世界,到院門外守着了。
謝琛也跟着楚楚出來了,坐在她旁邊。
今晚的月光很明亮,照在楚楚的臉上,她眼睛發着光,絲毫不遮掩内心的開心,整個人都靈動活潑了起來。
謝琛問:“有那麼好吃麼?”
楚楚鼓着腮幫子,像隻倉鼠,含糊道:“你嘗一口不就不知道了?”
食盒裡隻準備了一雙筷子,楚楚将筷子中的一塊塞進嘴巴裡,體貼地用幹淨地一端筷子夾了一塊,示意謝琛張嘴。
雞肉分量極大,滿滿當當裝了整碗。
楚楚想着好歹是謝琛拿來的,不給人吃一塊實在過意不去,見他猶豫,道:“快點,我特意給你找了一塊純肉的。”
謝琛頓了頓,最終吃了下去。
而守在院門外的秋菊無意中看到這一幕,月光下才子佳人,般配至極,她激動得快要跳起來,然後悄咪咪縮在一個角落繼續觀察。
神情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楚楚又一次給謝琛夾肉,他委婉拒絕了,然後沒頭沒腦問了個問題:“我能在溫府住多久呢?”
楚楚一激靈,說出了最标準的答案:“你随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隻要走之前,給她解開體内的蠱便可。
她可是心心念念此事,不然遇見謝琛第一天,早抽死他了。
謝琛:“你家裡人同意?”
楚楚微笑,與上司相處第一法則,從不掩藏自己的付出:“當然不同意,不過我九牛二虎之力,他們終于同意了。感動不?”
她眨巴自己的眼睛,以示自己的誠意。
然而,某人天生似乎對浪漫過敏,非但沒有任何表示,還默默遠離了她。她靠近,他遠離。她再靠近,他再次遠離……最後将他逼得退無可退,抵在了牆角,像極了他逃她追的戲碼。
楚楚:“…………”
就這麼僵持了片刻,謝琛站了起來,用一種楚楚讀不懂的眼神看她,開口道:“我這個人孑然一身習慣了,勸小姐莫要浪費太多時間在我身上。”
楚楚:“???”
哈,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總覺得他在自作多情,但她找不到證據。
楚楚再次深深懷疑,是不是她的行為或語言讓人産生了歧義,以至于謝琛誤會了什麼。她覺得有必要再強調一遍,把話說明白。
當然,不能太生硬,要委婉,不能太直接,要迂回。免得給他留下一個目的性太強的不好印象。
于是,她認真解釋:“秦公子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這麼關照你也是有原因的,除了我對你言而有信的為人的信任,還有個人魅力的折服,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雖然是個惜命的人,但是那個蠱……”
或許是她鋪墊過長,謝琛越聽臉色越不對,最後打斷道:“秦某言盡于此。”
說完潇灑利落地走了。
楚楚:“………………”
她嘴巴還撅着,最關鍵的點還沒有說出來呢?他竟然就這樣水靈靈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