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她昏。
由于蠱蟲的長相極其具有迷惑性,常會讓人誤以為它是一種無害的生物。實際上,這種東西最毒。解藥難尋,隻能壓制,還會折磨人一生。
除非其中的一人死去。
楚楚是真的暈了。中蠱之後,身體乍一混入情蠱的毒素,産生應激反應,毫無預兆地昏睡過去。
楚楚昏過去後,謝琛也沒堅持多久,也跟着倒了下去。
外間,秋菊等了半天,都到吃晚飯的時辰,落日已經沉下去,楚楚仍未出來。
她耳朵貼在門上聽了會兒,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像是屋内沒人。喊了兩聲,也沒人應。
秋菊猶豫了一下,拉開門的一角,往裡窺探一眼。
就是這一眼,驚得她差點魂飛天外。
“嘭”一聲,秋菊關上了門。
——
“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一個名門嫡女,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男人。現在還留在那男人的房間。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禮義廉恥?”
溫華聽說了楚楚的荒唐事,氣了個仰朝天,吃着飯的,把碗往桌上一摔,便開始數落。
聽後,蘇婉怎麼可能樂意,“楚楚不是你女兒?還問我怎麼教的,我倒是想問你有沒有盡父親的責任?”
溫華梗着脖子,無力反駁。
這樣的吵架家常便飯,大多時候,他謙讓蘇婉,偶爾氣不過,才會跟蘇婉吵得面紅耳赤。
今日也沒想過要發火,但沒忍住,便啰嗦兩句。沒承想蘇婉逮着他也開争吵。
“楚楚若是不懂,怎會惦念着你,給你買禮物?”蘇婉繼續念叨,“我倒是覺得楚楚近日乖巧不少,都懂得給家裡人送禮物。你沒看見她好的一面,專盯她的錯處。我倒是問問你,在你眼裡,她是不是就如此不堪?”
“我沒這個意思。”溫華試圖緩和氣氛,溫柔地拍了拍蘇婉的肩。
蘇婉到:“沒這個意思,那你還這樣說她。現在不應該想想怎麼辦嗎?”
溫華皺眉,試圖講道理:“我沒覺得楚楚不好。而是……你看,那個秦三也在府内待了幾天,整日遊手好閑。哪裡是養傷,分明是仗着楚楚的喜歡,在咱溫府吃軟飯。這樣的男子,将來能有什麼出息?”
“我也不是古闆之人,不支持女兒追求喜歡的人。隻是……楚楚挑男人的眼光,怎麼……哎,我這不也是擔心楚楚以後後悔嗎?”
這麼多年,蘇婉已經形成習慣,即使他講道理,她下意識反駁:“嫁給有出息的男人一定會過得好麼?你溫大尚書倒是挺有才華的,挺有本事的,可我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怎麼就不講理呢?”溫華無奈,“這麼多年,你說說,我哪裡虧待過你?”
蘇婉開始抹眼淚:“你娶我回來,便是要跟我講大道理的?”
溫華:“……”
說不過,一輩子也說不過。
氣得溫華在屋内左轉右轉,愣是拿蘇婉沒辦法。
這時,聽見門外人通報,說老夫人來了。溫華趕緊連哄帶騙,好歹蘇婉不再抹眼淚。
溫華起身,将溫老夫人迎進門,問:“母親,這麼晚了,何必您親自過來。丫鬟通知一聲,兒子便會過去的。”
溫老夫人坐在屋子上首,看了眼屋内兩人,道:“我不來,你們倆不知又要吵到什麼時候。在門外都能聽見你們夫妻倆的吵架聲。高門大戶,這樣成何體統。”
溫華面露羞愧,抓了抓臉。蘇婉恭恭謹謹沒回話。
溫老夫人道:“好了。楚楚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楚楚也老大不小,與其讓她出去瞎胡鬧,倒不如早日把她的婚事定下。秦三我觀察了幾日,潔身自好,沒想象那麼糟。讓他入贅吧。”
溫華:“……”
蘇婉:“……”
兩人震驚地看向溫老夫人。
溫華立馬反對:“不行,秦三他……”
溫老夫人:“難道你放心讓楚楚嫁到别家去?”
溫華不說話。
老婦人歎了口氣:“楚楚那樣的性子,出去了令人頭疼,留在家裡反而耽誤了她。既如此,還不如招個贅婿回來。也不必急着成親,留在家中多觀察幾年,若秦三品性不行,是悔婚還是另嫁,總有解決辦法。你們覺得呢?”
她的想法經過深思熟慮。衆位姐妹中,楚楚不适合外嫁,放在眼底下更讓人放心。溫華與蘇婉缺一個嫡子,隻有個整日遊手好閑的庶子。
溫府明面顯貴,實際卻在走下坡路。
家業需要人繼承,秦三非池中物。秦三是最好的選擇。經人探查,秦三身世幹淨,後續如果發現秦三有所隐瞞,偌大的溫府難道還不能解決。
若是有他入贅溫府,溫府也能長久安穩下去。
溫華猶豫不定。蘇婉行了一禮,道:“母親說的極是。我沒意見,隻要楚楚高興,我便為她開心。”
溫老夫人看向溫華,溫華無奈道:“母親,此事關系重大,容我再考慮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