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無精打采道:“也沒什麼,就是最近小姐不怎麼理我,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惹小姐不開心。”
她最近很苦惱,二小姐從梵音寺回來後,對她的态度大變樣。以前親近她,重視她,院内的丫鬟婆子都願意聽她指揮。
現在那些人不聽便算了,還時不時拿話陰陽怪氣她。她從小心氣高,要強,如此落差,她怎麼受得了。
陳安道:“不說二小姐了,三少爺也是,自從昨日聽說二小姐要招婿,也是好大一通脾氣。小姐少爺不高興,苦的,都是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香梅詫異:“招婿?”
陳安道:“是啊,我可是親耳聽到的。是那位二小姐帶回來的秦公子。”
香梅滿頭問号:“他不是無官無職麼?小姐看得上他?!”
陳安攤手:“誰知道呢?”
香梅面色凝重,“不行。”
陳安好奇問:“為什麼不行?”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這關乎她的命運啊!
香梅之所以讨好溫楚楚,是因為楚楚野心大,身份高貴,有可能嫁給皇親貴胄或高門大戶。
而她自認為有幾分姿色,使個手段,做個妾室沒問題。
這也是她一直拒絕陳安的原因。
陳安出生便是家仆,一輩子也隻能是家仆。香梅嫁給他,永無出頭之日。
她已經不想做奴婢。
若是那位秦公子入贅,依老爺夫人的脾性,别說妾室,恐怕連通房都做不成。
正說着話,遙遙走來一位翩翩俊公子。氣質華貴,容貌上乘,一看便知是富貴鄉裡養出來的。
莫非是哪家的公子?是她喜歡的類型。
香梅心思活絡,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既然小姐靠不住,偏要嫁個白衣,那自己去争。若是有男子瞧上自己,向小姐讨要自己,那不就順理成章成了主子。
而且走過來的男子無疑是一個好的選擇。她廣撒網,不信一個不中招。
香梅笑吟吟又羞怯地向來人行了一禮。陳安喊了聲:“秦公子。”
謝琛樣貌還是拿得出手的。在外人面前,他也樂于裝做一個無害的人。這樣能減低人的警惕,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轉一個彎,秦三的背影徹底消失,香梅的眼神仍不肯收回,陳安拈酸道:“就這麼喜歡看麼。我沒他那身衣裳,若是我穿那身衣裳,也照樣帥氣迷人。”
“你?!”香梅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就算了吧。”
香梅想起什麼,問:“陳安,你剛才叫他秦公子,是秦侍郎家,還是邊塞秦将軍家的人?怎麼我都沒見過。”
陳安得意道:“你自然沒見過,此前老爺也沒見過。因為他就是溫府要招上門的女婿。”
香梅:“……”
怎會如此巧?
香梅希望落空,一臉不高興,皺成了一團。
而另一邊,見附近沒了人,葉十八悄無聲息出現在秦三身旁,道:“主子,溫府的下人是會變臉麼。明明前一刻眼神還無比欣賞,聽說你要入贅溫府,那丫頭的臉瞬間由晴轉陰。啧啧啧……”
謝琛腳步不停,“那丫頭是溫楚楚身邊的,跟她主子一個德行,你到底在遺憾什麼?”
“沒。”
葉十八是來問正事的,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主子,過兩日大長公主大壽,您會過去麼?”
謝琛“嗯”了一聲。
葉十八:“那你抄的佛經?”
謝琛:“帶上,尋個機會給大長公主。”
葉十八點頭:“哦。我回去拿。”
每年謝琛都會親自抄佛經,在大長公主生辰這一日送上。今年謝琛早早抄好佛經,隻是沒帶在身上,放在了皇家寺廟。
問完話,葉十八跟隻猴子一樣,從謝琛的右邊跳到左邊,問:“那主子,你是要真入贅溫府麼?”
謝琛給了一個眼刀,道:“你覺得呢?”
“嘿嘿,我覺得呀……”葉十八撓撓頭,“我覺得主子入贅溫府挺好的,那溫姑娘對主子百般體貼……”
話沒說完,謝琛拍了葉十八一個腦瓜崩,敷衍道:“手滑。”
“是您要問我的。”葉十八摸着頭,委屈道:“而且,主子不敢成婚,我做屬下的,婚期也要延後。我都成年了……”
謝琛忍無可忍,想再踹他一腳,葉十八急忙逃開:“好好好,不娶,你不娶,我也不娶,我們兩個相守一輩子。”
謝琛:“……”
越聽,他火氣越大,這都什麼跟什麼?
他罵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