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帶着潮紅的醉色,指尖勾勒着男人抿着的唇,随後輕輕向下揉捏他凸起又顫抖的喉結,她微微眯起眸子,月光之下她的眸子都晦暗不清。
“呼……”
然後是男人看了她許久,最終還是松開了微微顫抖捂住胸口衣物的手,閉上眸子,漆黑纖長的睫毛顫抖,放任地随波逐流。
可是她本來就是個渣女,提了褲子不認人這種事情又不會讓她心裡有多少波瀾。
[您昨夜與他纏綿一夜,奪走了他的初次,又該如何擺脫他呢?所以您應該好好待他,愛他一輩子,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最終圓滿完成任務。]
洛雲雙垂眸,她不言語,睫毛遮住視線與情緒,她指尖捏着伸手遞出空酒杯,示意池邊的小宮男斟酒。
“嗚——”
可是片刻後還是沒有反應。
洛雲雙微微蹙眉,轉頭才看到少年捂着臉,低低的抽泣。
系統與洛雲雙的對話外人并不能聽得到或是察覺到,在他的視角裡隻是洛雲雙的表情猛然冷淡下來,唇角都帶着一抹冷意的嗤笑。
大抵是剛剛女子的溫柔以及眸中的溫情讓他有了害怕和哭泣的資本,本來隻是略微委屈的他,此時卻低着頭抿着唇,低低抽泣起來。
“怎得哭了?”
洛雲雙伸出指尖,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淚水,“這般清俊的臉,哭了便不好看了。”
少年抿着唇,大抵是這番不好看的話語讓他忌憚幾分,他壓抑着抽泣,不肯再滴出眼淚,隻是眼眶依舊紅着。
——墨夷初剛剛踏出白玉海棠池,看到的便是女子湊在小宮男的身前,微微低頭,指尖摸着少年的臉,低聲哄他的模樣。
他的腳步停頓一刻。
随後猛然垂眸,遮下眸底的所有洶湧着的情緒,啞聲開口行禮。
“……參見陛下。”
他行禮的動作還帶着不易察覺的踉跄,顯然是腰腹酸痛,大抵是洛雲雙昨夜折騰的久了。
來人一席黑衣墨甲,肩寬腰窄,高大俊美,腰間别着一柄玄色長劍,帶着铮铮的寒意,玉冠束着墨色的發絲,劍眉星目,眉目深邃幽暗又帶着幾分蒼冷兇戾的殺伐之氣,薄唇輕輕抿着,不肯瀉出一絲情緒。
他清冷的目光宛若目無一物,隻是平靜地看着地面。
墨夷初少女英豪,曾驚四座拍案,當師百萬。
‘她’年紀輕輕便在軍中有着無人能敵的威望,朝雲國地闊廣袤,總是有大大小小的國家來騷擾邊境,而墨夷初次次都能平定,未嘗一次敗績。
哪怕如今朝雲帝昏庸無能,邊境戰火四起,也有人言,“朝雲一日有墨夷初,一日便仍為天下之主。”
墨夷初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帶着一種雌雄莫辨的俊氣,是朝雲國大多數少年的夢中情人,每次凱旋而歸,少年們丢下的鮮花與果子便能擲滿一整個戰車。
“你我姐妹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洛雲雙輕笑一聲示意他起身,還未等她繼續開口,男人帶着沙啞的嗓音便打斷了她的話語。
“陛下此次喚末将……所為何事?”
他的嗓音幹澀,拳頭微微蜷縮,哪怕面容不改也難掩眸中的複雜之色。
他在試探洛雲雙。
女子的嗓音帶着一種興味地興緻與回味,神色自若輕松,似乎和平日裡一樣。
“昨夜朕不勝酒力,無意中寵幸了一位宮男,可惜海棠易落,那人來去匆匆,不曾留下隻言片語,朕今日還未尋得他,不知愛卿昨晚有沒有看到那宮男的臉?”
她的視線帶着一種輕松的期待,似乎期待着他能道出那宮男的身份線索,全了這份海棠美人月下纏綿的夢。
“……末将不知。”
男人的嗓音沙啞,頭依舊低着,恭敬又隐忍。
“倒是服了你這木頭,定是不知這美人與海棠的滋味。”她輕笑一聲,毫不在意地從池中起身,露出曼妙高挑的身姿,思索着開口,像是呢喃。
“你也到了該成婚的年紀,可是有哪家歡喜的郎君?朕也該早早為你指了婚去……”
旁邊的小宮男為女子披上一層潔白的外衣。
她身上還帶着朦胧的水汽,眉眼也蘊着模糊的水珠順着臉頰落下,滴滴答答落在池邊的玉上,随意攏起那潔白的裡衣,鎖骨蘊着一潭幽幽的水,又動作順着滴滴答答流下。
哪怕讓他起身,男人也依舊半跪着古闆恭敬聽着女子作為高位者的言語,他低着頭,神色晦暗無人能看得清。
隻能看到他後脖頸露出的皮膚,與那雙布滿繭子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微微蜷縮着收緊。
然後女子身上的水滴在他的面前。
他的視線恍惚一瞬又抿着唇歸于平靜。
她隻是說着,而旁邊的那位英雌少女将軍低頭靜靜地聽着未曾言語一句,直到她最後揮手放‘她’離去,‘她’才起身離開這裡。
直到墨夷初的背影消失,洛雲雙才收回眺望的視線,滿意地開口對着系統道。
“你看,這不就不用負責了嗎?”
[……為什麼?]
她懶散地伸了個懶腰,輕聲道了句,“蠢笨。”
發絲已然被宮男擦拭地微幹,身上也沒了水汽,泡了溫泉宛若舒爽到骨子裡。
又繼續開口解釋
“他為墨家獨子,為了家族男扮女裝,朕都表明了昨夜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會拿整個家族代代傳下的使命和項上人頭向我表明男扮女裝的身份。”
“上一世之所以能那麼折辱他,也是因為用這個把柄威脅他……這一世我都表明了我不知道,他還能怎麼辦呢?”
洛雲雙唇角微微勾起,尾音帶着拉長的笑意,那漂亮的桃花眸又讓小宮男恍惚着臉紅一瞬。
“那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咯——”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