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沒有那個力量去掙脫。
“你的靈魂處,為什麼會有雷莫斯的痕迹?”白衣少年端坐在上方高堂,眼神沒有一絲感情,聲音也是淡淡的。
“我不知道。”
女孩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隻能掙紮着吐出這兩個字。
“真無用,連個雷莫斯的人都打不過。還被她占用了身體。”
茫茫一片模糊中,女孩隻能看到少年頭部晃動的不耐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字飄入耳際。但她已經無暇去管了。
下一秒,她就暈了過去。
“那個人,應該算是雷莫斯族的佼佼者。”
“不過就算是佼佼者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親眼見證雷莫斯一族的滅亡?”他輕蔑地笑笑,腮邊的紅血絲便隐隐作痛。
一旁的老人提醒道:“他們的發現對我們來說或許會造成巨大的打擊。畢竟我們對他們下的絆子都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生效,他們有很多時間補救。”
“噓。”少年止住了老人的發話。
“見招拆招,反正我不會輸。”
門自己開了一條縫,尤裡卡背着微弱的燭光透過那條縫看米瑞莉亞,表情有些疑惑似的。
“怎麼不進來?”他伸出了手,想把她拉進來,卻被她躲開了。
“今天他們讓我我去放了血,我好累。”他撒嬌着說,視線一直流連在米瑞莉亞的身上,像是在試探她的态度一樣。
米瑞莉亞放在門邊的手收了回來,表情淡淡,“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問?”
“還是出任務太累了。”
“我看你很疲憊的樣子,在我這裡休息吧。”
他慌了,跟着米瑞利亞的動作一起跑了出來,步伐踉跄,看起來的确是很疲憊了。米瑞莉亞的手被他死死地攥在手心,她仿佛能感受到對方瘋狂跳動的彷徨的脈搏。
薇薇安感受到主人的召喚,也漸漸在前面現了形。
米瑞莉亞沒有回複,尤裡卡也不敢松手。
他感覺面前人現在就像一把他抓不住的沙子,慢慢地從手心流失,隻要他敢放手,她立馬就會落到地上,被一陣風吹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相信我嗎?”
感受到米瑞莉亞并沒有抗拒自己的靠近,他便更加肆無忌憚地上前,從後面抱住了米瑞莉亞的腰。
“你有瞞我的東西。”米瑞莉亞笃定地說,感受到後面的人哆嗦了一下,她意識到對方現在确實很虛弱。于是,還是沒有忍住,為他披上了一件大衣。
尤裡卡覺得自己冰涼的心好像回暖了一些。
起碼她還是在意自己的。
正想着反駁,雙唇被柔軟的指腹按住了。
“你要是心裡沒有事,不會是這個表現。”米瑞莉亞已經看透了,“你自己先說吧。”
“我想進去,好冷。”他的唇齒因為情緒的波動而戰戰兢兢地顫抖。
米瑞莉亞點了頭,他才敢拉着她進了屋。
一切都和她前不久來時是一樣的,安安靜靜。所有東西的擺放都整整齊齊,很符合尤裡卡的一向作風。
書桌上多了一封信。
米瑞莉亞輕挑手指,那封信便附上了一層黑色的氣團,被帶着飄了起來,移到米瑞雅面前。
“可以看吧?尤裡卡·奧爾登先生?”
這下,尤裡卡自己是惹惱了她,自然也不敢有所異議。
“要我幫你打開嗎?”他小心翼翼地挪過去,想幫她打開信封。卻被她躲開了,連信封的邊都沒有碰到。
他有些受傷地垂下了頭,金色的發絲也因濕漉而跟着一縷縷地低垂着。
“不用,我怕你做手腳。”
“我怎麼敢?!”尤裡卡驚訝的擡起頭,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講自己。眼眸裡裝滿了不可置信還有勞累的紅血絲。
信封被打開了。
很正常的内容,是他的父親對他的慰問。
但上面附上的光明族氣息很不巧地被米瑞莉亞身上的烙印感覺到了。整個靈魂都為此感到悸動不已。
米瑞莉亞認真地檢查了信封的裡裡外外。
隻有寫字的地方讓她有種觸動的感覺。
“咚——”
她揮手,遠處的一張椅子移到了這處,發出響聲。
尤裡卡順從地坐下。
他很明白,米瑞麗娅的這幅做派,隻有在審訊犯人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