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壓根沒有想着吞進去。
米瑞莉亞瞪了他一眼,敷衍着親了親他。
“你最近連哄騙我的時候都敷衍了很多。”尤裡卡咽下了藥丸,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了許多,“身上還多了别人的味道,那個……半神?”
“你給他取了什麼名字來着?”他皺了皺眉頭,正在努力回憶的樣子。
但米瑞莉亞根本沒跟他講過這件事。
“卡哈爾。”
“嗯,沒印象,”他郁悶地轉過頭,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樣子,“雖然……像是随便取的,但是,你很久沒有跟我講過你的事情了。”
“我們的關系越來越疏遠了,你或許沒有感覺,但我感覺到了。”
米瑞莉亞把他的椅子欄杆推開,把椅子轉變成一張沙發,然後坐在他身邊,順手把他拉了起來。
她盤腿坐好,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你的生活,多了那個半神,出不完的任務,還有那些初出茅廬的新人。”他的眼底紅紅的,垂睫讓眼睛裡的淚水挂到了睫毛上面,“我也想跟在你的身邊,不要一直躲在這屋子裡,隻能等着你的垂憐。”
“真可憐,是不是?”他低聲自嘲。
米瑞莉亞好像理解了他今日突然的情緒,也反省了一下自己。脆弱的時候總是很容易敏感,想七想八的。
她還反思着呢,尤裡卡就收拾好了情緒,把吻印在了臉上,脖子上,帶着濃重的欲望。
“我們好像是在認真讨論事情的來着。”
“我不要,還是來點實際的。反正你這榆木腦袋,等你講什麼情話肯定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怎麼就不可能。”她還保持着理智,把他推開。
他又湊上來,“那我幫你看看傷口。”
“還好,都快愈合了。”她躲了一下。
尤裡卡沒聽她的話,而是換了個策略,骨節分明的掌心摸上心髒,“心髒有點疼。”
“我給你看你就不疼了?”
“嗯。”
“那這是陰謀。”她嗤之以鼻。
“是陽謀,你會中計嗎?”尤裡卡起身去拿了一瓶藥膏,“長老會派人過來慰問的時候給的,對你的傷口應該有用。”
“不要犟,一時的錯誤又不能說明什麼,你何必傻傻地去受罰。大家都沒有怪罪于你,也沒有傷亡。”他無所謂地說,除了米瑞莉亞以外,他根本就不關心别人受到的傷害。
“沒有用。”米瑞莉亞拒絕。
氣氛變得僵了起來,兩人互不相讓。
“那你抱抱我。”他先服了軟。
等了一會兒,米瑞莉亞還直直地坐着,看起來并不像是要靠近他的樣子。
“這樣也不願意嗎?”
“不是。”她站起身來,走到窗台邊,動手把窗簾給合上了。
“你先休息?”她試探着問。
尤裡卡無可奈何,淚水噙在眼裡,閉眼的那一刻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你後天是不是要去出任務,你真的,不想陪我了嗎?”他有些無助地捂着臉,直到感受到了溫暖的擁抱,他才得逞地勾了勾嘴角。
米瑞莉亞一用力,把他抱到了床上,放平身體,蓋好被子。
“我把卡哈爾放出來了,總是有點不放心,讓我回去看看,待會兒再回來。”
尤裡卡面對門邊的方向側躺,視線瞟到了窗邊的人影。臉色微不可查地冷了一瞬,但面對着米瑞莉亞的時候,便暖了起來。
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讓他給掀開了一半,露出了他亮晶晶的眼睛。
米瑞莉亞明白了他的意思,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那好吧,待會兒你會回來的吧。”他眯了眯眼睛,虛張聲勢地說,“别說可能,也許,也别說不會。我都不想聽。”
“那講個你想聽的,待會我會回來陪你。”
落下這句話,米瑞莉亞就幫他掖好被子,關了燈,輕輕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她靈活地從小小的縫那處溜了出去,沒讓外面的冷風吹進屋子裡。
側頭,一個黑影站在窗戶旁邊。
光明正大地站着,一點也沒有偷聽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