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甩手上的藥膏，“接着。”

米瑞莉亞接過，左右打量了好一會兒，揶揄地挑了挑眉。

真的要給？

不然呢？

兩人交換了眼神，過後都很快地收回了視線。

做賊心虛的樣子。

“不用試探了，我的眼睛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瞎了。”

言簡意赅。

在場四人：……

本來都不是善于寬慰人的類型，更何況還有兩個恨不得他能夠一死了之的。

“那，你們想過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嗎？”莉莉絲勾着梅芙的肩膀從一個犄角旮旯中露出腦袋，“我們應該瞞不過這裡面的人吧。”

問到這個，米瑞莉亞的目光也投向了盧修斯。

“你有想過把那些欺負的你的人給——”梅芙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或者把所有人都——”莉莉絲學着梅芙的動作。

“……”

一時間，兩個人幫忙想辦法的聲音充斥了整個房間，倒是緩了緩盧修斯緊皺的眉。

“我隻想知道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那知道了以後呢？”梅芙追問。

“哼。”卡哈爾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猶豫，冷眼旁觀的同時順帶恥笑了一聲，“懦弱的男人。”

在這一點上，阿斯坎卻一聲不發，倒不是因為他與那些要置盧修斯于死地的人站一邊，而是因為這樣的道德困境，他曾經也深深陷入過。

所以，想着想着，竟然莫名地多了幾分感同身受。

那些人這樣的行徑，完全出乎光明神法則的規範。但是，他們卻很難像那些人一樣随意走出光明神法則的規定。

“我不知道。”

盧修斯的聲音越來越小了，面上沒有什麼表情，縱使這樣，旁人也能從他糾結的聲音中窺見幾分他現在的心情。

除了阿斯坎以外，在場其實并沒有幾個能理解他心情的。

對于雷莫斯的一行人來說，為那些人難過絲毫不值，有時間為那些人難過，不如先把礙事的人除掉。

不能理解，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群光明族人的心思可真複雜。

這都快要危害生命了。

“參與策劃的……”米瑞莉亞想了想，剛剛策反的那條人脈應該能夠提供一點線索。

“米瑞莉亞。”盧修斯打斷了她。

“什麼？”

“這件事，我想自己查。”盧修斯已經決定下來了。

他想知道，他們還能做到什麼程度。這次是放火，下次呢？

—

簡單的交談以後，盧修斯拄着米瑞莉亞給他挑的樹枝作拐杖，一瘸一拐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路上很多不知道他遇到什麼事情的同學看到了他這樣的狀況，紛紛問過了他的情況。

他一概隻說路上遇到了不好的情況。

傳來傳去，終于也是傳到了高層的耳中。

那些人快要氣炸了。

“不是說看見屍體了嗎？！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一個纰漏。”

地面一片狼藉，都是在聽聞消息以後，那些人失手摔出來的器物碎片。

“布魯斯！”

布魯斯在一旁神情恍惚。

盧修斯沒有死，與這群人不同的，他竟然松了一口氣。

“你說話。”布魯斯被人強硬地用絲線掰過了臉，“該怎麼解決呢？”

布魯斯低下腦袋，低眉順眼地道：“如果這樣，那說明盧修斯他真的是上天寵兒，或許他本身就命不該絕呢？”

“哦？”剛剛還瞪着眼睛的老人這下都不屑有一點情緒了，語氣還帶了點笑意，“哈？哈哈哈，布魯斯，你多大的人啦？還相信這些呢？”

“虧我以為你身為一校之長，會稍微有點腦子。”

布魯斯跪在一邊，垂着腦袋，靈魂卻好像已經不在這裡了似的，眼睛看着也空洞無比。

“你……”

“聽我說。”布魯斯從儲物戒中掏出了一本厚重的古籍，不顧形象地趴在地面上翻呀翻，終于翻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頁。

“這……”

三個腦袋同時湊了上來，循着布魯斯手指指的地方看過去，面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