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竟也是雪月城的人?那殺了你們也不算枉殺了,隻是冥候的刀不輕易拔,你們先試試我的劍!”
說完,月姬利落的從腰封裡抽出一把極軟的劍,那劍刃在月光下反射出銀白的光芒,宛如月光。
“白久,我先上,你保護大師兄。”
雷無桀出自名門正派,講究公平對戰,對面隻出一人,他這邊自認也隻該出一人。
“嗯,你小心。”白久點點頭。
“束衣劍,金巨刀,能一晚上見識到這兩樣兵器的人不多,小兄弟你可看好了!”
月姬一躍而起,長衫飛舞,隻見身影一閃,月姬的劍已經刺到了雷無桀的胸前。
雷無桀赤手空拳,接住了束衣劍。
可那劍極軟,使用的人顯然也十分了解,輕輕一動,束衣劍就脫了雷無桀的雙手。
兩人你來我往,試探完畢。
月姬贊歎道:“素聞江南霹靂堂雷家火器天下第一,卻沒想到小兄弟的内力也如此驚人,竟能赤手握住我的束衣劍。”
雷無桀開心的呼了一口氣,“你的劍我見過了,可我的拳,你還沒有見過呢。”
他雙拳緊握,身上猛然騰起一股熱氣,低喝一聲,一拳沖着月姬打出。
這一拳出力之時極剛極猛,拳還未到眼前,雪卻已經被打散了一片。
“是雷門的無方拳,拳未到,氣先到。這小子,有一手。”
唐蓮心中也是一陣贊歎,雷無桀雖看着年幼,但拳法上的造詣,卻已經非比尋常。
白久沒說話,眼看那個冥候一直站在那兒沒動,心下注意力忍不住分給了面前的打鬥,心髒微微激動。
雷無桀有什麼招式,她清楚的很,但是月姬的招式她從未見過,尤其是那個隐藏在月光和影子裡的劍術,一時間看得有點入迷。
江湖,果然精彩!
隻是雷無桀明顯并不是月姬的對手,一陣激烈的交手之後,被一劍擊飛了過來。
白久迅速上前,海晏河清出鞘,擋在了雷無桀身前。
戰鬥一時之間停下來了。
“月影劍,仿影術,都是絕等的殺人之術。”唐蓮看着屋頂之上的月姬,贊歎道。
月姬搖頭:“再絕等的殺人之術,沒有殺掉該殺的人,也是沒用的。”
雷無桀喘氣,捂着胸口,平複激蕩的氣息,道:“我輸了,剛才那一局,是你勝了。”
月姬再度将劍舉起,“小兄弟說笑了,我們殺手,沒有輸赢,隻有生死。”
雷無桀對站在身前的白久低聲道:“白久,讓我再試試。”
白久和雷無桀切磋過多次,知道他還有一門武功,火灼之術。
“能行嗎?”白久記得這門武功,他才掌握沒多久。
“行!”說完,雷無桀越過白久,神情興奮,頓時一股火焰從身體内冒了出來,“想不到初入江湖,就能遇到這樣的對手,是我雷無桀的幸運。”
白久知道雷無桀的性子,知道勸不動,便退了一步,繼續護在唐蓮身前。
然而誰也沒想到情況急轉直下,冥候突然開口,“月姬,我們走。”
月姬二話沒說,下了屋頂,就要跟着冥候一起離開。
雷無桀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斷,下意識喊了一聲,“喂,你怎麼說走就走啊!”
冥候和月姬不同,二話不說,一刀砍了過來,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白久面色一淩,飛身上前,推開雷無桀,海晏河清一揮,一道水藍色的劍氣直沖而去,宛如大海般包容萬物,直接将那一刀,吞噬,消失在水平面下。
冥候、月姬還有唐蓮全都一愣,看向這個一直挺安靜的少女。
一劍,僅僅隻是一劍,那三人就察覺到這個看起來似乎和雷無桀一般大小的少女居然是一個自在地境的高手。
“你叫什麼名字?”月姬主動開口。
“白久,長長久久的久。”白久握着劍,面不改色的回道。
月姬聲音依舊那麼溫柔,但和冥候兩人的身影卻已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句,“我們記下了。”
雷無桀卻沒再出聲,此刻正沉浸在冥候那一刀的刀勢中。
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刀勢,像是有千軍萬馬朝着你狂奔而來,帶着無上的氣勢和霸道,雷無桀毫不懷疑,這一刀能輕易将一個人攔腰砍斷,它不像月姬剛才的劍氣一樣溫柔危險,它是毫不講道理的危險,很直接,但讓人無處躲,無處防。
可卻正是這樣霸道的氣勢挑起了他心底最灼熱的火焰,隻覺得像是接觸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眼看着他們确實離開了,白久才放下警惕,看像雷無桀,“你沒事吧?”
雷無桀呆呆的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回了句,“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旁早早挑了個好位置,抱着白喵躲在一邊的蕭瑟懶洋洋地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将它丢給了雷無桀:“什麼人的刀你都想接,你有幾條命?夠你這麼玩的。要不是白久及時,你現在估計得躺地上。”
“你不是也會功夫嗎?你怎麼不去打啊?”
雷無桀捂着胸口,接過藥丸吃了,頓時覺得好受了許多。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武功了?”蕭瑟挑眉。
“不是,你在那客棧,你一揮手……”
“那是機關術。”白久聽到兩人的對話,笑着回了句,“我聽到了機關轉動的聲音。”
“呃?”雷無桀滿腦子疑惑,“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白久沉默了一會兒,“那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