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羞澀,輕輕道:“因為遇見你,所以才好看。”
“我真應該早幾年下山,我這一生從未像此刻這麼開心過。”趙玉真朝李寒衣伸出手。
李寒衣輕輕将她的手放在那隻手上。
趙玉真一把握住,緊緊的,他帶着李寒衣走到桃花樹下,對着桃花樹跪了下來。
“你我相識于桃樹之下,重逢時我亦攜一身桃花。桃與我們極有緣分。一拜,便拜這桃樹如何?”趙玉真輕笑着問。
李寒衣點點頭。
兩人垂頭跪拜。
“都說成親要跪拜高堂,我一生未見過父母,是師父将我養大。師父葬在青城山,在東面。”趙玉真道。
李寒衣說道:“我雙親葬在劍冢劍心崖,也在東面。”
兩人對視一眼,二拜,朝着東面垂頭跪拜。
“我曾聽人講過,朝花夕拾,實是人間最煞風景的事情。因為花已經不是朝時的那朵花,人也不是朝時的哪個人。這說法實在是可笑。人會變,是因為那人的心不夠真。花會變,隻是因為那朵花不夠美。”
“幸運的是,我依然是我,花也依然是最美的那朵花。朝花夕拾,實在是太幸運了。”
趙玉真看向李寒衣,道:“小仙女,我心悅你。”
李寒衣滿臉羞澀,道:“我心亦然。”
兩人脈脈含情,夫妻對拜。
自此,生死與共,相伴一生。
齊天塵看着相攜而來的一對比人,撫了撫胡須,道:“老道身無長物,隻能恭賀一句,望你們從此并肩共風雨,幸福人生笑語溫。”
兩人相視一笑,握緊了彼此的手,道:“我們定會謹記,多謝國師。”
“恭喜!”謝宣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看着二人,從袖中拿出一對上好的暖玉鴛鴦玉佩遞給兩人,道:“祝你們白頭偕老!”
“多謝!”
趙玉真接過玉佩,将其中一隻遞給李寒衣。
“師父,師爹,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白久笑着對兩人攤了攤空蕩蕩的雙手,笑道:“我的禮物還沒準備好,得過些天才能送給你們。”
趙玉真顯然很高興,笑呵呵的對白久點點頭,道:“好。我們等着。”
江湖人不拘小節,簡簡單單的成婚後,一齊吃了一頓,便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白久便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趕去雷家堡。
她已經遲了一天了,她雖然昨天就已經用信鴿通知了蕭瑟他們,可是雷家堡的陰謀是她心中的一個隐憂。
她擔心他們,想要早早趕過去。
李寒衣和趙玉真兩人雖然新婚燕爾,但也沒忘此行的目的,見白久心下焦急,便收拾收拾也啟程了,一起的還有儒劍仙。
齊天塵則回了天啟,他身為國師,此次下山全是因為與呂素真有約定,現在劫難已渡,剩下的他不便幹涉。
遠在望城山的玄門衆人從趙玉真下山的那一刻,就無時無刻不關注着山下的情況。
四位望城山老祖宗坐在最前,飛軒随時左側,李凡松提劍站在右側。
其餘弟子排列在後,皆是食指中指并攏,放在額間,所配桃木劍懸空于上面,凝神觀想,直望西南。
這是望城山祖傳幾百年的望龍之陣,非傾盡本門高手之力,不能成。此時若有心懷不軌者上山尋事,這些入陣不得脫的道士根本沒有抵抗之力,一人毀掉望城山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風險極大,但是代掌門殷長松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忽然,坐在陣前的老天師睜開了眼睛,眼中淚光閃閃,臉上卻欣喜異常,口中喃喃道:“變了!變了!”
李凡松和飛軒也睜開了眼睛,同樣淚流滿面,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
曾與白久等人有過一面之緣的殷真人唇瓣微微顫抖,道:“太好了,呂師兄,你在天之靈可以放心了。”
望城山衆人欣喜過後,情緒終于平靜下來,開始疑惑趙玉真到底是怎樣渡過這一劫的。
這一次,他們隻留下了幾個人,結成陣,測算觀望。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盾去其一。玉真抓住了,這一線生機。”許久,殷真人感慨道:“沒想到那變數竟然是白久。”
飛軒忽然想起自己和白久第一次見面,那時,他隻覺得白喵很不對勁,現在想來,或許不是白喵,而是白久。
飛軒将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長輩們。
老天師們沉思了一會兒,“既是變數,那很有可能就像飛軒猜的那樣。”
李凡松見他們猜來猜去,幹脆道:“不如我們下山,直接去找白久看看?”
飛軒立刻眼睛一亮,道:“對啊,正好,我們去找師叔祖!”
“不可,玉真囑咐過,你們得三月過後才能再下山。”殷真人拒絕了,“三月之後,你們再去吧。這段時間,我讓其他弟子先下山,打探消息。”
李凡松和飛軒頓時焉了,兩人不甘不願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