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帆:“老頭兒,年紀大了就不要太激動,小心高血壓犯了,我這裡雖然有能降壓的肉,但我可是不會給你的,你少碰瓷我。”
“混賬東西!”
裴老頭兒氣急敗壞,胡子都翹了起來,但見裴父不為所動,隻低罵了一聲,帶着裴家人走了。
裴父看着裴老頭兒氣得面頰通紅,心裡産生了微妙的快意。
但目光落到裴老頭身旁的女人身上,神情就變得冷冽起來。
他母親早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走了,這女人是老頭子的續弦。
他那二弟也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一家人,用着他媽的遺産,卻把他趕了出去,當年阿帆名聲大噪時,甚至想暗地裡對阿帆出手,他與他們絕不可能冰釋前嫌!
裴母挽着裴父的胳膊,安撫道:“老公,你不用理會他們。”
裴父閉了閉眼:“我沒事。”
他說着,看向裴雲帆,剛想安慰幾句,哪知道後者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跑去食區吃東西去了。
裴母微微一笑。
“讓他去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這種事他不會放在心上的。”
裴父:“……”他有時候真的很羨慕老二這種置身事外的心态。
……
走遠的裴老頭一家滿是氣憤地瞪着大快朵頤的裴雲帆。
“這家夥還以為自己是那名動A市的天才兒童嗎?”
“吃那麼多,也不怕撐死!”
“大房的公司都快破産了,也不知道是誰邀請他們來的。”
就在幾人竊竊私語時,宴會大門處忽然傳來騷動,是宴會的主人及其拜把之交的嚴老和梅老來了。
“冉老、嚴老和梅老來了。”
“哎,冉老他們看着氣色很好啊,精氣神也很足啊。”
“真是,嚴老和梅老看着好像年輕了二十歲,不知道做了什麼項目,改天我定要上門拜訪問問。”
……
裴父和裴母看着嚴老和梅老出現,并沒有立即上前,想着等一會兒人少些再帶着裴雲帆過去。
此時的裴雲帆已經沉浸在各種食物中不可自拔,負責宴會廳吃食的經理已經讓人換了兩輪菜品,看着裴雲帆絲毫沒有慢下動作的意思,經理很無奈,這種級别的宴會,大家來都是談生意、聊關系的,哪像這位小哥,就和食物杠上了。
“讓後廚多備些。”
“好的,經理。”
……
裴雲帆準備吃第三輪時,終于被裴父和裴母從食物區揪了出來。
“媽,我還沒吃飽。”
“不許吃了。”
裴母是真怕他撐死。
嚴老和梅老與人天南地北聊了一會兒後,就朝着裴雲帆走了過去,幾年不見,昔日的小夥已經挺拔如松,跟在裴父裴母身旁,看着氣質還算穩重,改變頗大的樣子。
“小帆啊,來來。”嚴老笑眯眯地朝裴雲帆招手。
裴雲帆聞言,擡頭看去,見是嚴老和梅老,走了過去。
裴父和裴母見他沒有直接拆台和拒絕,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宴會上的人一直注意着嚴老和梅老的動向,見兩老主動找裴雲帆說話,心裡都升起了各種心思。
嚴老和梅老以前是機關人員,雖然已經退休了,但在A市的影響力還是不小,裴父是他的學生之一,以前兩人的師生關系還不錯,但因為裴雲帆,關系就變得有些微妙。
這些年,裴家已經很少出現在宴會上,幾乎算是一種無聲的排擠,然而今天裴家不僅出現了,嚴老和梅老的态度也讓人耐人尋味。
難道嚴老和梅老還念着舊情?裴父的公司要起死回生了?
“小帆啊,有沒有考慮跟着我深造一下啊?”嚴老半開玩笑道。
裴雲帆覺得眼前這人肯定是得了老年癡呆症,他以前就拒絕過很多次了,為什麼還要一遍遍問。
“不想,不考慮。”他再次拒絕,說的斬釘截鐵。
裴父和裴母的笑臉僵了僵,明明在路上已經告誡過帆兒了,怎麼還回答得這麼直接呢,事實上,他們若是知道裴雲帆心裡省去的内容,怕是會覺得這個回複已經很好了。
嚴老嘴角一抽,不過很快釋然了,這小子一直都是這個傻樣。
他轉了話題,詢問裴父那個肉:“我吃了腰不疼腿不酸了。”
裴父笑着說了一下那肉的功效,正聊在,一旁的裴雲帆就想溜走,卻被眼尖的裴母一把拽着。
裴雲帆一臉郁悶。
“媽,你們聊天繞來繞去沒意思,不就是肉嘛,幹嘛拐來拐去,我不想聽了,我想去吃東西。”
裴父和嚴老臉頰齊齊一抽:臭小子!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
嚴老想着那肉的功效,又想到裴父說這肉是裴雲帆帶回來的,便直接詢問道:“小帆啊,那特産是你帶回來的,你那還有嗎?”
裴雲帆看向嚴老:“暫時沒有了。”他說着,滿是古怪道,“你不是已經吃過了嗎?你這樣老胳膊老腿的,吃太多不好,會補過頭的。”
嚴老心緒翻騰。
老胳膊?老腿?!
他才不到七十歲!而且他今天自我感覺像似回到了四十歲!
他沒好氣瞪了裴雲帆一眼,不想再和這缺根筋的傻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