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然,我和家裡人關系很好,要不是……算了,沒什麼。”莫斯卡托語氣頓了頓,“我們還是先聊聊任務吧。琴酒醬看起來心情很糟糕,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吧。”
貝爾摩德早在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就走了,隻有琴酒一個人坐在吧台上,他的面前擺着一瓶金酒,卻一直望着它發呆。直到莫斯卡托喊了他,琴酒才像是從什麼回憶裡抽離一樣擡起頭。
酒吧的燈光過于的昏暗,安室透說不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隻覺得自己被瞟到的那一瞬間,渾身都因害怕而戰栗起來。
琴酒想殺他。
安室透殺過人,他也被沉重到窒息的殺意籠罩過。但琴酒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冰冷的物體,一個與他身份不對等的陌生物種。
但安室透清晰地知道,琴酒其實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回憶裡的那個人。
金麥酒
這位金麥酒到底做了什麼,惹得組織裡面一個兩個對他的敵意這麼大。甚至在他死後,組織還進行了大清洗。據說和金麥酒粘上任何一點關系的成員都全部被處理了,血水在基地裡流了幾天幾夜也清理不幹淨,堪比意識形态上的異端清洗。
安室透簡直想苦笑,今天可真是精彩紛呈的一天,信息量比hiro卧底八個月還多。可惜,最大的問題就是他能不能活着回去,他已經看見琴酒掏出了手槍。
“琴酒醬,冷靜點,這是安室君。”莫斯卡托伸出手搭在槍上,他那無時無刻的笑意淡了幾分,“你有點激動了,先回去休息吧。”
琴酒沒有動,他斜眼看着莫斯卡托,“你要保他?他今天聽到的事情太多了。”
貝爾摩德的意外插入,讓他不得不處理這個自己原本計劃收下的新人。貝爾摩德在随時随地惡心他這件事情上,真是一點沒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畢竟是朗姆的人,他要是出事了,我可不能幫你圓過去。”莫斯卡托看着琴酒半點不放松的動作,無奈地歎口氣,“算了,琴酒醬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到時候會上報是他詢問了不該問的事情。”
安室透沉默地看着莫斯卡托放下手,然後退到了琴酒的身後。
好消息:他猜的沒錯,莫斯卡托比想象中的,和琴酒的關系更好。琴酒之所以不想見莫斯卡托,大概率是因為見到對方,就會想起金麥酒。
壞消息:莫斯卡托完全站琴酒的陣營,半點不保同屬朗姆手下的他。甚至已經想好他被琴酒殺了之後,該怎麼騙朗姆。
這家酒吧是琴酒指名的酒吧,他不認為自己有逃離這裡的本事。所以安室透很有自知之明地、緩緩地舉起雙手,“等等,我隻是剛加入的新人,我對你們說的這些一點也不了解。而且我隻是替了綠川先生的班……這真的不是釣魚執法嗎?”
安室透這句話就三個意思:1.我隻是個新人,你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和我沒關系,不要拉上我。2.我還沒劃分陣營,我可以不向朗姆轉述今天發生的事情。3.我才幫你向朗姆瞞了綠川光的事情,你多少還欠我一份人情。
琴酒聽懂了,他打量着安室透的表情,品出了表面真誠之下那份掩藏的困惑、憤怒和恐懼。他緩緩地收起槍,“在你換頭發顔色之前,别出現在我面前。還有,我會盡快給你一個代号任務。”
身為朗姆的人,代号任務卻由琴酒發,不管朗姆這位暫時隻活在手機郵件裡的上司是一個什麼樣性格的人,都一定不會信任他。
琴酒這是逼他站隊。
但他不得不站隊,“……我明白了。”
琴酒似乎很滿意,因為他身上的殺意一瞬間消失不見。他從身旁的箱子裡抽出一份文件,“本來應該是綠川當狙擊手,莫斯卡托當情報員。但現在,你去當情報員,我是狙擊手……莫斯卡托,你去找房子,不想死就離我遠點,還有收回你那個惡心人的稱呼。”
莫斯卡托被噎了一下,“琴酒,我們都在東京,總會遇上的。”
“那你戴個口罩,别讓我看見你這張臉。”琴酒惡劣地笑起來,“新人沒見過大清洗,你還沒見過嗎?要不是你躲在迪拜沒回來,今天就不是貝爾摩德輕飄飄地找你罵幾句,而是我早把你殺了。”
“……你有沒有考慮找個心理醫生治一下心理問題,我真怕哪一天你對着自己的太陽穴來一槍。”莫斯卡托無語凝噎,金麥酒活着的時候,是金麥酒發病,金麥酒死了,發病的人變成了三個。
“呵”琴酒像是聽見什麼趣事一樣笑起來,“你知道我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心理醫生是誰嗎?”
……
你這個反問,我還能不知道是誰嗎?
莫斯卡托好脾氣地舉起雙手,“我收回,我錯了,我明天就化妝換一張臉。你就應該在組織的規章制度裡面加一句,組織成員不能是金色頭發。等等,這難道是你選擇留在日本的原因?為了不看見金色的頭發?”
琴酒:……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