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處那群死宅,從以前開始就和蕭磊不對付,大概是因為他們最得意的武器傑作冥王被蕭磊拐跑的緣故。
冥王原本是天啟技術部老前輩們制作出的實驗樣本,這些前輩們都是當年世界各處最尖端的科學人才。當時集合了他們所有人的智慧,曆時三年才制造出了冥王的雛形。它的配置和性能都運用了最頂尖的技術,遠超當時實際使用的各種武器,一問世便引起了轟動。
然而此時卻出現了一個棘手的問題,那就是冥王的性能過于強大,對使用者要求極高。當年人類正處于戰亂時,像冥王這種頂尖武器,雖然厲害,但如果沒人能夠駕馭得住,不過也就是一堆爛鐵。
當年想要駕馭冥王的天衛軍不在少數,但幾乎沒有人能夠完全控制得住它。很多人在實驗中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有的斷胳膊崴腿,有的直接被震成了腦震蕩。為了研制出大部分天衛軍能使用的武器,技術部最終決定廢棄冥王,将他拆卸成不同的部件,用以其他研究。
可出乎意料的是,蕭磊在一次訓練中無意中接觸了冥王,他和冥王的相性極好,竟能夠完全駕馭出它全部的技能。在得知冥王要被拆卸之後,蕭磊竟不由分說地直接把冥王從技術部帶走了。
技術部沒了冥王作為研究對象,一度遭遇了瓶頸,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能做出其他成果。後來老前輩們過世的過世,退休的退休,技術部徹底失去了之前的輝煌。
對技術部的後繼研究員而言,蕭磊我行我素的做事風格是技術部沒落的起因,因此他們在得知要做一個帶有懲|處功能的手環限制蕭磊行動之後,每個人都像打雞血一樣,調動起了全部的腦細胞,甚至将預定工期縮短了一半。
蕭磊滿臉黑線看着手腕上的手環,頓時覺得這小小的東西承載了太多。如果技術部那群技術宅把“折磨”他的這份熱情用到研究上,恐怕技術部不至于這麼多年都一事無成。
“等一下——”蕭磊盯着手腕上的手環,突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這手環有兩個,為什麼懲|處機制隻用在我一個人身上,他反倒什麼事都沒有?”
周曜的手腕上和蕭磊有同款手環,但遭電|擊的隻有蕭磊一個人。原本這小小的電|擊對蕭磊傷害不大,但是這麼一對比,蕭磊頓時覺得侮辱性極強。
謝祁擡眼看了一下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周曜,又望了眼蕭磊,歎了口氣道:“我覺得你還是沒搞清楚你的處境——你眼前的這位,是天啟如今的救世主,而你,是死裡逃生的囚犯。”
“可這限制是雙向的,如果是他主動遠離我超過10米距離呢?”蕭磊仍不服:“難道這懲處|機制還會落在我身上?”
謝祁露出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蕭磊分外想罵人,隻要距離超過了十米,這破手環就會逮着他一人往死了整。
這手環大概是他人緣太差,導緻公報私仇的結果。
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周曜原本緊張的情緒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三人進了房間,蕭磊一個人坐在了沙發上,保持着和周曜最遠的安全距離,謝祁則很不客氣的在屋内四處轉悠,打量着屋内的陳設。
周曜想着謝祁怎麼也算是客人,至少得給人家泡杯茶客氣一下,可轉念一想這屋子的主人是蕭磊,要招待客人也該讓蕭磊出面。但看蕭磊這一臉低氣壓的樣子,他不給謝祁下毒就算客氣的了,就算真的泡了茶,謝祁估計也不敢喝。
周曜無奈,隻得自己起身去給謝祁泡茶。
茶水的清香彌漫開,謝祁抿了一口茶,整個人暖和了起來。他無視蕭磊那一副“喝完趕緊滾”的表情,在茶水的氤氲中和周曜說道:
“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周曜其實自己也沒有想好,眼下情勢撲朔迷離,腐蝶接下來會采取什麼行動,天衛軍内部的叛徒會如何做,都是一團迷霧。
“眼下有一個問題,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周曜問謝祁:“假設腐蝶寄生在了S級異種的身上,而他們一起攻入天啟,以天衛軍現在的實力,有可能取勝嗎?”
謝祁搖頭:“如果是少量的異種入侵,天衛軍可以阻擋。如果S級異種之間互相協作,彼此交流組成異種軍,以天衛軍目前的實力,不可能取勝。”
周曜點頭:“我想不通的地方就在這裡。天衛軍中的主戰派,無非是想挑起戰争,借戰亂之名鞏固天衛軍的地位。但腐蝶作為新Alpha,實力過于可怕,即便挑起戰争,天衛軍也沒把握能夠取勝,那麼問題來了——”
“他們的行為無異于引火自焚,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謝祁沉默,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他們低估了腐蝶的實力?”
“天衛軍負責和異種作戰,并不會真正的研究異種。如果他們選擇腐蝶作為新的Alpha,那麼我想背後一定會有真正懂得異種的人告訴他們這麼做——”周曜頓了頓,問謝祁:“這個人既懂異種,同時還能和天衛軍高層的人交流,從曦光教在這次暴|亂中擔任的角色看,這個人很有可能還是曦光教中的的領導人物,在你們的印象中,有符合這些條件的人選嗎?”
謝祁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蕭磊在一旁也變得有些不大自然。周曜納悶自己這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嗎,然後就聽見謝祁低沉的聲音:
“有,周宸夕。”
這下輪到周曜怔住了,聯想到自己身上的paradise,他急忙問道:“周宸夕是曦光教的人?”
一直沉默無言的蕭磊開了口:“嚴格的說,周宸夕并不是曦光教的成員。但是曦光教是由曦光組織演變而來,而周宸夕就是曦光組織的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