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家夥的臉色漸漸變得健康光澤,Giotto強行阻止沢田休的輸送,沢田休才混混沌沌松開手,烈焰珠緩緩回到她掌中。
“沢田小姐,你變得透明了。”Giotto低沉道,他原本以為她來自霓虹,姓氏沢田不過是巧合,看來另有隐情。彭格列二代,那個男人的後代啊,卻完全不一樣。
反倒更像他多一些,想到這裡面色越發柔和起來。
“一點小事,應該很快能恢複。”沢田休欣慰地摸了摸小家夥的臉,卸下重負又起了捉弄的心思,“呀嘞,動不動這樣深情的看着我,我也壓力很大啊,數數那些追我的愛慕者,你大概可以排到一萬公裡以外,不過可以讓你插個隊,排到一公裡以内的位置……”
Giotto聽她胡侃,臉上又露出那無奈而帶寵溺的微笑,看得沢田休一愣一愣,聲音小了下去。
而這份自信與其說很像,不如說簡直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小丫頭太過聒噪……但又莫名讓人感到愉悅與安心。
“自信過頭的小丫頭。”Giotto忍俊不禁的搖頭,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家夥,微皺起眉頭看着她的雙腳,“你去休息一下,這孩子不會有任何問題了,而且那些人不敢找到這裡來的。”
沢田休順着他的視線,這才發現自己雙腳都淡得快要消失了。立馬吓得叫喚起來:“休息,我要休息,我什麼都不管了!”
“毛躁的丫頭。“Giotto制止了她往小家夥床上爬的動作,将她安排到了隔壁房間。
沢田休回頭看一眼小家夥,收起那分不正經:“幸虧遇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眼下的境況。”
Giotto微微一笑,算是接受了她的感激。從Giotto的口中,她了解到這座城堡每季度才會來人打掃一次,眼下不會有人出現後,才徹底安心休息。
窗外的風雨聲很大,沢田休被驚醒的一霎朝外看去,天空已暗黑,瓢潑大雨急急切切砸在窗戶上流下一道道水痕,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急忙朝旁邊房間跑去。
小家夥滿頭大汗難受地在床上翻來覆去,Giotto站在一側皺眉看着。
“這是怎麼了?”沢田休焦急地看向Giotto。
“也許是你向他輸送了太多的烈焰,導緻他無法充分吸收。”Giotto頓了一下,終是沒有将“死氣之炎”這個詞說出。
沢田休聞言想給完全不顧後果的自己兩耳光,隻顧着輸出卻為考慮小家夥是否承受得住,如果不是Giotto阻止,後果恐怕會更加嚴重。
“不會有性命之憂,吸收烈焰隻是時間的關系,你不要難過自責。”Giotto将沢田休自責的模樣盡收眼底,安撫道。
沢田休點了點頭,擦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扯出一抹笑:“那我去打個水,擦擦他身上的汗。”
離開的一霎,她的手腕卻被人拉住了,回轉身,隻見柔白的床内,小家夥努力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張了張唇,對她發出幹啞低澀的聲音:“不……,不,不要走。”
待反應過來是小家夥開口說話了,沢田休激動的在他床邊蹲下握住他的手:“不走,不走,我不走。”
似是聽到沢田休的保證,小家夥如釋重負般又昏睡過去。
“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恢複!”沢田休大聲道,握着雙拳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樣。
Giotto對她露出溫和的目光:“不是要去取水嗎?”
壁燈微黃,兩個半透明的身影從華麗的長廊穿過,其中一個端着水盆,如果有人此時闖進來,一定會以為自己撞鬼,見到一隻會自己飛的銀質水盆。
沢田休端着銀水盆跟在Giotto身後,滿是詫異:“你說現在隻是中午?”
窗外黑壓壓的天色,讓她以為到了深夜。
“沒錯。”
“那我怎麼可以碰到這些東西了?”沢田休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水盆。
“也許,是你那顆烈焰珠的關系。”Giotto就輕避重,頓了頓又問,“那孩子醒後,你打算怎麼辦?”
沢田休端着水盆皺眉:“他現在能夠開口說話了,那麼,情況就不會比之前更差。”
“他始終需要一個監護人。”Giotto頓了頓,終于将他想說的說出來,“我有一個合适的人選可以照顧他。”
“誰?”沢田休低下眉目,Giotto說得沒錯,小家夥遲早要獨自融入社會,她能陪他的時間有限。
正想着,窗外漆黑無垠的天空,一道落雷劈下。
準備推門而入的沢田休,忽地發現自己完全被黑暗籠罩,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她眉眼一抽,意識到她又将穿越。
“我還沒有看到小家夥好起來,我還不能穿。”她焦急喊道,不管有沒有人能聽見。
也許是她的怒吼起了作用,這次烈焰珠沒有從她頭頂飛過,光斷斷續續的繞着她的手腕飛轉,越來越亮,直到驅散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