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披着校服外套坐在原地閉目養神巋然不動宛如雕像,好似一切與他無關。
沢田休又急又氣地掙紮起身,撿起地上的毛衣就往身上套,勉強套好才終于恢複了一絲安全感。
“你快點去追庫洛姆。”沢田休拎着穿了一夜的校服白襯衫遞還給他,稍稍側開目光。
要是平時,她會有心情掃一眼隻穿着校服外套内裡中空的雲雀,但眼下的狀況,她實在提不起任何玩鬧的心思。
半晌,沢田休終于感覺到雲雀從她手中接過了襯衫,不知為何,她松了口氣。
雲雀起身掠過她,收回洞壁上完成晾衣使命的的浮萍拐,一言不發走向洞外。
探了一夜路的雲豆撲騰着翅膀落在雲雀肩頭:
“雲雀、雲雀、休。”
沢田休頓時寒毛直豎,經曆過庫洛姆的突然而至,她現在隻要聽到有人叫他倆的名字就像生出應激反應了。
不,就算對方不是人,是隻鳥也一樣。
努力換回自己那些半幹的衣服,對比之前濕淋淋凍冰冰的纏在身上,已不知好了多少倍。
當她扶着牆壁一步三喘的到了洞外,雲雀便出現在她面前,薄唇緊抿似是不悅地打量着她。
沢田休迎着他凍人的視線,老實道歉:“對不起,我太慢了。那個,你和庫洛姆解釋了嗎?”
“哼。”
雲雀本就冷傲的臉色聞言更是覆上一層寒霜。
沢田休看着他的樣子暗罵自己白癡,雲雀的個性哪裡會低聲下氣去解釋。看來解開誤會還是隻能靠自己。
就在她想着該怎麼對庫洛姆解釋時,雲雀忽地轉身在她面前蹲下修長身軀:“上來。”
“啊?”沢田休怔怔地看着他削薄的背影。
見沢田休半天沒有動靜,雲雀失去耐心将人扯到背上。
原本待在雲雀肩頭的雲豆,見狀撲騰着翅膀蹲在了沢田休頭頂,團成毛茸茸嫩黃的球。
“庫洛姆去哪裡了?你怎麼不攔住她?”沢田休擔憂庫洛姆一個人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再多話,就将你扔在這裡。”雲雀冷冷的。
沢田休趴在他背上撇了撇嘴,命是自己的,但人是他救的:“費這麼大勁救我,現在把我扔了多不劃算?”
但又怕他真的把自己扔下,便死死扒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不停唠叨:
“我們去找庫洛姆吧,去找庫洛姆吧,庫洛姆一個女孩子…”
“閉嘴!”雲雀聲音冷得結冰,蓬松柔軟的黑發下耳尖卻紅得如同通透的琥珀。
可惜,沢田休沒有發現,隻覺得雲雀的個性越來越差了,庫洛姆那麼好的女孩給他當未來老婆真是一朵鮮花插在……,咳,好吧雲雀怎麼都和牛糞無關。
“去找庫洛姆啦。”沢田休在原則上是絕不會讓步的,雖然不了解庫洛姆為什麼也會在這裡出現。
但,庫洛姆顯然是跟着雲雀而來的,否則不會如此淡定的闖進洞内。
“閉嘴!”
“不閉嘴,去找!”
雲雀腳步一頓,将她往地上一放,看着她唇角翹起。
沢田休慫了,但依舊梗着脖子道:“人家女孩子跟着你到了這裡,難到你不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