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應聲而開,少年身上并未換上悠閑的浴衣,還是一身校服的模樣,似乎還沒泡溫泉。
沢田休有些詫異,手機通話中的狀态讓她不敢多問,緊張的直奔主題。
“那個…委…,你…”沢田休咽了咽幹澀的喉頭,開始分外後悔為啥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聽草壁的建議,拒絕這個殺人于無形的遊戲了?
雲雀看着她,柔黑發絲下,眸光清亮不染纖塵,默默地等着她的話。
就在她終于準備問出口時,腦中白光炸閃,終于反應過來,她這tm是當面作死,八卦他私生活。
沢田休頓時捏着手機的手浸出汗水,腦門也開始嗖嗖冒冷汗。
雲雀好整以暇看着她,終于淡淡出聲:"要進來說嗎?"
"不了。"沢田休嘴快過腦,可謂是全身防禦機制都飙到了最高。
雲雀帶着點疑惑,陪她站在門口。
"委…委員…委員長。"沢田休幹澀地咽了咽喉頭,看着雲雀的臉色變差。
啊啊啊啊,要死要死。
雲雀要求私下叫他名字,可現在拿着通話的手機,四舍五入等于大庭廣衆,怎麼可以随便亂叫。
雲雀微蹙了蹙眉,專注的看着她,掃到她手中捏緊的手機,眸光一閃,耐心等着。
"委員長,你可不可以先答應我一件事?"
沢田休的急切與慌張被雲雀盡收眼底,他卻靜默不語。
直到沢田休急切窘迫的連面色都變得绯紅,如同室外漂亮的粉色海棠。
他才眸光如水靜靜的看着她點頭答應:"好。"
沢田休立馬狠狠松了一口氣,笑起來,燦若牡丹,比海棠要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
"那就說好了,你可不能打我。"
"我什麼時候打過你?"雲雀平靜語氣中帶出一絲不悅,眼前的人總是對自己帶着莫名的警惕。
"唔,是沒有。"沢田休沒想到雲雀會這麼認真的問自己,頓了頓,腆着臉,"給自己上分保障,安全一些。"
雲雀抿緊了唇,鄭重道:"不管你做任何事,在我這裡,你絕對安全。"
沢田休聽着這像是給自己上了雙重保險的話,仔細觀察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有假,當即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
看着她高興的模樣,雲雀那雙淡然如煙雨的清冷眸子也露出一絲微淡溫柔。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是什麼樣的?"沢田休覺得自己是明知故問,但為了洗清自己,并讓風紀委的大家閉嘴,不得不将這問題挑明。
雲雀怔了怔,忽地揚起了冷亮的浮萍拐,意味深長道:“看到了?在上面。"
沢田休被他猛然亮出的拐子吓得後退一步,差點撒腿就跑。見雲雀隻是拎着拐子看着自己,她尴尬地頓住腳步,而後盯着拐子思考這是啥意思。
就在她準備出口詢問,雲豆唱着校歌,撲騰着嫩黃的翅膀落在了浮萍拐上,瞪着豆豆眼深情地看着雲雀。
遲田休頓時咽了咽口水,恍然大悟,他是在暗示自己他喜歡有鳥的人!
但是,庫洛姆哪來的鳥?!
沢田休慌了,難道——
"你喜歡,男的?!"
雲雀握着拐子的手一抖,忽地露齒一笑,隻聽他後牙槽磨得咯吱咯吱響,手中拐子寒光一閃:“你再說一遍?”
沢田休這下沒有遲疑立馬撒腿就跑,邊跑邊道歉:“啊~,我錯了!”
回到宴會廳,衆人對沢田休緻以最深的注目禮。
草壁大聲喝止交頭接耳的衆人:“今天的事誰敢亂傳!”
衆人立馬低下頭當無事發生,卻一個個偷偷捂緊了自己的菊部地區。
沢田休見大家這樣,急忙辯解:“剛剛也許是我理解錯了,委員長都沒承認。”
衆委員看看草壁不敢說話,草壁橫眉怒目瞪着她,嘴裡的草嚼得啪嗒啪嗒響,那意思是你最好給大家解釋最清楚。
沢田休也沒想會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擦着汗補救:“委員長整個過程一句話都沒說,全是本人的無稽之談,再說——”
沢田休拉長了聲調,見衆人好奇的貼過耳朵。
“我見過委員長的女友的!上次還參加了聯誼!你們有去參加聯誼的話應該都見過!!”
衆人頓時不可置信看着她,見她又說得有理有據,又将探尋的目光移向草壁。
草壁額間流下一滴冷汗,這話該不該接?
沢田休她自己舉辦的聯誼确也算參加了,但她真的是在說她自己嗎?
不過眼下還是給委員長正名比較要緊,于是閉着眼點了點頭,沉聲道:“的确,你們都見過。”
衆人立馬松了一口氣,有的對沢田休打趣道:“不過,委員長對你是格外好,你當着他的面這樣胡說八道,也沒缺胳膊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