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是當初去希利亞爾星時，飛船對外的錄像片段裡截下來的。”

十七号叉着腰，擡頭看向牆上的照片，笑道：“提到挂照片的時候，我就想到這個了。”

我愣愣地看向他，道：“布爾瑪借給我們的宇宙飛船對外的錄像會保存嗎？”

不對。

問題不是這個。

“拉彼斯是什麼時候弄的照片？”我有點不自在地拉拉頭發，道：“我都沒見過你去照片館洗照片。”

十七号回憶一下，道：“去遊樂園回來的那天晚上。”

嗯？

什麼？

“那天晚上我們不是一起回去的嗎？”我迷茫地看向他，絞盡腦汁回憶都想不起來有過這回事。

我甚至不知道宇宙飛船對外部環境的勘探影像會保留成視頻。

“你去休息以後，我去外面走了走。”

十七号輕笑一聲，道：“然後就順便把照片洗出來了。”

“……哦。”

我讷讷地應一聲。

牆上挂的照片橫向鋪開，潔白的羽翼如伴着風展開。

我的頭發都被風吹起。

羽毛微微淩亂，但是看着很自然動态。

這是我……

完全沒見過也不曾想象過的十七号眼中的自己。

“你……不是說要再挂兩張照片嗎？”我支吾一下，别扭地問道：“照片呢？”

十七号托着下颌，垂眸沉思道：“照片是有，相框我也做好了。”

但總感覺，另外兩張和這張放在一起不是很合适。

“拉彼斯，我們一起拍新的照片吧！”

我鼓起勇氣，說道：“我不想家裡都是我一個人的照片。”

要挂照片，當然是挂我們兩個人的。

隻有一個人算什麼？

“我們一起拍新的照片？”十七号輕愣一下，轉而笑道：“好啊。”

他答應得太快了。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你想去哪裡拍？”十七号從抽屜取出一台照相機。

那是自然保護協會為我們配備的照相機，專門用于拍攝一些珍惜動物的照片，定時反饋回去。

準許有一定的損耗率。

“在家裡？”我不太确定道：“或是外面？”

之前拍的都是動物，因為動物們都不太警惕我。

給它們拍照倒不是什麼難事，膠卷也沒怎麼浪費。

但是給自己拍照……

我還是頭一回。

“5号，你放松一點。”

十七号側頭看向我，有點無奈笑道：“表情太僵硬了，自然一點放松一點像我們平時一樣就好。”

我活動兩下翅膀，不自在道：“那可是拍照啊，拉彼斯不會不自在嗎？”

照片是會保存一輩子的東西。

要是拍得不好看，不是很丢人嗎？

“和你一起拍照，沒什麼好不自在的。”

十七号擺弄一下相機，重新設定好定時拍照。

他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笑道：“放松一點吧？就當是平時和我在一起。”

我下意識看向鏡頭提起的心，不自覺放下一點。

“說的簡單，”我往十七号身邊靠了靠，貼近他咕哝一句：“要是拍的不好看，不是要留下一輩子的笑話嗎？”

膠卷可以再買。

照片也能洗出很多張。

但記錄下來的畫面，不是這麼容易更改的啊！

“5号。”

十七号突然叫我一聲。

我下意識看向他，輕應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