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某天深夜，窗外知了悉數無聲，隻留一彎清冷朦胧月亮，驕傲地懸挂天上。

洗完澡，顧憶窩在床邊，舉着手機，正發送微博。

憶：感謝各位讀者的喜歡啦／月亮。

配圖：桌上一個水杯、兩三支馬克筆，與整齊疊着的厚厚紙張。

沒多久，底下就有評論。

——哇塞，太太辛苦！

——這個字絕美，好有書法家的味道！

——會給我們崽崽送親筆簽名漫畫嗎？

——樓上的，肯定會啊，太太也喜歡紀老師！

會不會送？

顧憶不太确定，自那天打過招呼，倆人就沒有聯系了。

于是捏着手腕，小心翼翼戳開聊天框……

奈何一直得不到回複。

又忐忑過了一天。

星期三上午，代課結束。今天顧憶被大學的國畫教授約了喝茶。

女教授年過半百，内斂且清雅。見了幾年未碰面的得意學生，深邃眉眼露出自滿。

交談片刻，便不吝稱贊：“小憶，你還是這麼出衆！”

眼前熱氣袅袅，那套煙青色茶具，十分雅緻。

顧憶捧起小巧的杯子，向對方敬茶，頰邊一抹溫柔笑容：“老師過獎。”

“除了代課，果真不考慮來國美任教？”

“我沒這個資格啦。”

“可惜……”如果不是當年的意外。

中途，顧憶擦淨雙手，起身将前段時間抽空畫的白鶴，鄭重地獻給教授。

“老師，我好久沒作水墨畫了……以後估計也很少機會嘗試。”

“無礙，祝你将來事業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