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車内瞬間陷入靜谧，耳邊一片嘩啦雨聲，與時不時的馬路噪音。

半晌半晌，萬舒撩了撩頰邊的酒紅波浪卷，難得發出歎息：“其實有時候，安心當花瓶挺好……真的。”

雨停了，腕間疼痛感逐漸消失，顧憶打開窗戶，光影陡然落于臉上，如畫眉眼又純又欲，聞言，開口打趣：“咦？這是想到哪個‘祖宗’啦？”

“就前陣子，公司簽的小鮮肉，明明沒才藝，非要立人設，各種折騰……”頓了頓，女人擡手拍方向盤，恨聲總結，“以為自己是紀池啊！”

“這樣子。”

“話說，紀池的下場演唱會在廈門，想不想去看？”

顧憶虛虛懷抱雙臂，擡眼望着一閃而過的風景，失笑，“那我還真成為狂熱粉了。”

“狂熱粉就狂熱粉呗！”

接下來，一路無話，回到公寓，相繼洗漱、休息。

略文藝的房間，床頭留了一盞橘黃小燈。落地窗開出細細的縫，湖藍窗簾，一角偶爾飄起。

顧憶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最後，拿過手機刷朋友圈。

淩晨十二點，夜生活剛開始，大家都在有意無意放縱。

繼續往下，五小時之前。紀池罕見發了張照片——

黃昏時，灰白長毛貓，半眯着眼，舒服地卧在琴鍵，而腦袋上随意搭了一隻手，指節修長瘦削，皮膚細膩，恍若透明，隐約可見其青色血管……

這麼近距離，甚至能看清薄青色手繩的珠子材質，大概是紅玉石，清潤且無暇。

鬼使神差，顧憶點了贊，并迅速保存。

——好像真有點狂熱粉的感覺。

正撫唇心虛，下一刻，房間門被敲響，同時，傳來熟悉的聲音，帶着親昵跟輕佻：

“寶貝兒，禮物我很喜歡，謝了啊！”

“……”猛地關掉手機，顧憶閉眼緩了緩，旋即，擡頭輕快道，“不客氣，喜歡就好！”

“嗯，過幾天幫你弄張演唱會内場票。”

這一次，女孩翹起嘴角，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隻是柔聲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