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舒吃着酸甜的山竹，繼續八卦——下午，顧憶不在，公司知道消息的藝人來過，帶了些水果、補品以及花束。

聞言，女孩放開向日葵，皺皺眉，無奈回答：“那時候，哪有心情呀！”

當初唯一的想法，絕對不能放棄畫畫。

頓了頓，萬舒想到什麼，嗓音下意識放低，“寶貝兒，你會不會後悔……”

“如果說的是‘丢掉’國畫，”顧憶細聲打斷，旋即，輕柔又釋然一笑：“不會呀，起碼現在能夠動筆。”

——因為受傷，之前考研跨了專業。

“也對，國畫不成，還有漫畫！”

***

這天晚上，顧憶做了個夢。

夢裡剛開始，是大四那年寒假，她穿着單薄的長袖，面色蒼白，躲在昏暗房間，顫抖着握起毛筆，可怎麼都畫不出理想效果……

“啊！”

痛苦了一段時間，開始改變方向，學習漫畫技巧，左右手一起——可惜的是，繪得了漫畫，卻描不了水墨。

再後來，跨專業考到北京，一邊認真讀研，一邊在網上連載。

三年間，隻嘗試作過兩幅山水寫意畫……

睜眼，天空灰蒙，萬籁俱靜。周邊隻餘一點點橙黃燈火。

起身喝口礦泉水，她沒有了困意。

直到後半夜，勉強重新入睡。

清晨十點，顧憶回公寓洗澡，又去一趟附近的菜鳥驿站，将紙盒寄出。

同城快遞，速度極快，傍晚七點，顯示抵達目的地，卓意門口的保安代為簽收。

垂眸想了想，顧憶給某人發信息。

——記得拿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