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一日,正午十二點。
夏茨一早就避開司機的接送,來到教室和預料的一樣,時琛确實沒有騙她。
隻不過意外的是,時琛确實換了名字,并且因此轉入了她的班級。
按照之前的安排原本她能夠參加競賽直接被破格錄取到另外一所高校,但由于上次事情的暴露約等于葬送了她後半個月出去的自由。
“你……這要是再和我沒有關系我就不信了。”夏茨一件格子襯衫搭拉在椅背上,手不自覺的撐在桌子上看向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時琛。
時琛确實也被這接連的巧合弄的有些無語,“坐不坐。”
“你不是比我小一屆嗎?算了,一起去吃飯嗎?廚房阿姨對我可好了,每次我去的時候都給我裝好多肉。”
“夏茨!嘀嘀咕咕說啥呢,你不能因為提前學了就擾亂課堂秩序,還有你爸媽又給我打電話,一天天老是往外面跑什麼!你知道最近外面有多亂嗎?”
夏茨難為情的站起身,乍一看臉也紅成一片。“我這和新同學交流一下感情。”
“剛好下課了,你過來辦公室一趟。”
“老師我約了人啊。”夏茨扯過時琛的衣服袖子說。
“什麼人有這件事情重要,我說了你趕緊和我出來。”班主任強硬的語氣,容不得夏茨有一點拒絕。
“那你食堂等我啊,時……啊,沈伊黎。”
墨綠色的窗簾遮住外面刺眼的眼光,教室内、教室外,無一不是歡聲笑語,手中的筆在書桌上旋轉半響。
風吹翻了正在閱讀的紙頁,時針不加證明的迅速轉動。
“等你。”
“夏茨,你父母那邊……”
“老師,我知道。但您不是也看他們不過眼嗎?為什麼還要一二再而三的容忍呢?”夏茨熟練的收拾好自己的表情,換上了冰冷的面具。
老師輕歎一聲,臉上的皺紋變的厚重:“夏茨,不管你怎麼想,你父母确實在這一方面有了傑出的作品,做出了他們的事業。這是沒有辦法否認的,今天中午吃完飯去一趟校醫室吧。”
“老師,我真的不明白了。”夏茨并沒有期待她的回答,也默認了她的行為。
出來辦公室,遠處時琛撐在走廊的圍欄,漫不經心的望着遠處成群結隊的同學。
她小跑過去,手指輕輕點上時琛的肩膀:“看什麼呢?”
“沒,吃飯去?”
“你話真的很少。”夏茨勾起嘴角,抓住她的手腕,“而且這個時間點隊伍老長了,吃完都猴年馬月了。走吧,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别跑。”
時琛被夏茨拽着加快了步伐,“快點,等下來不及了。”
下到大廳,時琛才終于知道對方說的好吃的到底是什麼,今天學校舉辦校運會,操場外會放置一些供運動員吃的美食。
據說每個班都會适當準備一點,不過這一點向來都與時琛沒有什麼關系,畢竟每當這個時間點她都會選擇在教室睡覺,實在是碰到同樣在教室裡玩遊戲的男生。
玩幾局遊戲就等于她一天的用腦量了。
但看到對方這樣熾熱的眼神,時琛有一種感覺可能這個運動會不會那麼太平了:“夏茨,你不會要吃這裡的東西吧。”
“那又怎麼了?我也是運動員啊。”夏茨一臉無所謂,“哎!别跑!”
“幹嘛!我警告你啊夏茨,你要是再向上次一樣因為吃太飽犯胃病的話,我打死都不會讓你吃了。”
“體育項目是一個沒比,吃的倒是一個沒有落下。”
“萱姐,就兩碗,你手藝最好了。”夏茨拉住她放碗的手,兩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又晃。
人稱萱姐的女生點頭同意并笑着問:“兩碗給誰啊。”
夏茨立馬把故意和她保持距離的時琛拽了過來,“她,我的新小弟,時琛。”
“噢~時琛,你好呀。坐,這可是昨天晚上我專門去找小區旁邊的老師傅學的,嘗嘗好不好吃。”
說完萱姐拿着兩碗面丢進冒着熱氣的開水鍋裡,旁邊鹵着的大骨架鍋一開香味立馬飄了出來。
“你待在這裡,等我一會。”夏茨嘴饞的看了看四周,沒等這邊做好,一走神的功夫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再次回來的時候,夏茨手裡拿着各式的美食,多到面前的小桌子差點放不下。
時琛皺着眉頭,看向她的目光愈發的好奇,這人到底是餓了多少天啊!
“吃不完,太多了。”
“放心,等着吧。”
事實果然沒有超出她所料,一桌子的美食沒有吃過一半夏茨就吃不下了,時琛勉勉強強将她的爛攤子收拾幹淨。
沒休息多久,一邊大喇叭大聲的叫喚着同學的名字,各個班級也相繼入場。
夏茨再次拉住時琛來到休息區:“集合了,夏茨!”
“你想回去被拉着幹苦力,還是在這裡當後勤人員比賽完後休息。”夏茨靠在座椅上,簡單用手扯了扯比賽用的弓。
興許是怕被别人發現,時琛咬牙說道:“我本來就可以偷偷躲過去在教室裡面待着,OK?”
“那你現在不行了,剛剛班主任已經看到我們進來了,你現在不管是自己偷偷溜回教室,還是回到班級隊伍裡都會扣分。”夏茨戴上護臂,簡單陳述事實道。
“夏!茨!我欠你的是吧!”
說實話夏茨本來就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一看到時琛原本淡然的生活又重新染上色彩,讓人不禁将她打破。
她迫切的希望把深處于牢籠的獅子救出,就像她看見了時琛深色眸子下冰冷的外殼。
所以,如果是以善良為目的開始的打擾,在刺痛自己的同時也會變為一種入侵吧!
“對呀。”
“比賽馬上開始!請無關比賽成員離開比賽場地,本次比賽采用的是80cm全環靶,請個運動員注意比賽場地的劃分。”
“請01、27、43号選手來到一号比賽場地,請23、65、87号選手來到二号比賽場地。”
夏茨紮起身後的碎發,手上的袖套被拉到最高,藍白色校服短袖尺碼偏大,搭拉在她的肩上。
刺眼的陽光照在眼前,她快步走向選手候場區,大棚簡單擋住身影。
“你咋還在這裡,你今天不是試訓嗎?”
“你說呢?”Freak頭靠在椅子上,“不過好在延期了。”
“那你這個表情,感情受挫?”夏茨饒有興趣的問。
“你說他是不是個死人冰塊,我都那麼主動了,他一點表示沒有。”Freak煩躁的一把将原本整齊的頭發揉的雜亂,“怎麼就看上他了呢,上趕着去找罵。”
“呦呦呦,對呀我都那麼主動了,怎麼就一點表示沒有。是誰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出去給人家送藥,是誰在女生找你表白的時候公開出櫃,又是誰盯着人家發的一條消息激動的一個晚上睡不着覺。”夏茨一點一點的把最近Freak的一舉一動剖露出來,最終裸露在外的是一片真心。
“你要是真喜歡,就直接把人家約出來表明心意,好過你一天天的單相思。”
Freak顯然對她的一通說教不滿,“你懂什麼,我是真的怕啊。等下連朋友都做不成,算了和你一個單身狗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