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黎快速按下還未熄滅的煙頭,新鮮的空氣灌入客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過于在意的緣故,對面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時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今天沒出去?”夏茨皺起眉頭,這股味道對于一個常年吸煙的人來說太熟悉了,說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好像是前年?
時間太久,就連當事人都有點記不清了。
夏茨維持着臉上的矜持,走上前把煙灰缸裡的煙灰倒進垃圾桶。
“嗯。下午他們來找我聊轉會的事情。”沈伊黎看向她的神情帶着猶豫,像是好學生做錯壞事。
“我……”
夏茨打斷她,口袋摸出煙盒:“上午的面好吃嗎?”
偏橘紅色的妝容下,蜜桃夾雜着薄荷的香氣直沖鼻腔,她輕輕夾住煙的一端,懶散靠在沙發上。
暖色調的燈光打在她的臉上,夏茨似乎沒有察覺到,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鼻腔中噴出一股白煙。
沈伊黎表情松動,眼底是數不盡的柔和,她和當年一樣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她們也是能好好坐下來,就這樣不用說話都行。
沈伊黎這樣想着。
黑雲籠罩的夜空中,沈伊黎兜兜轉轉太久。
也正是此刻,心中的那一根細線崩的一聲斷裂。
夏茨步步引導、步步緊逼,從那時一觸及分的吻,到推開衆人也要找尋的身影,都在尼|古|丁的誘惑下徹底淪陷。
迷宮的深處究竟是出口,還是看不見的開始。
沈伊黎不想去糾結了,欺瞞也好、說謊也好。
她唯一能夠知道的是自己逃不出了。
她愛夏茨。
從第一眼開始,從她一直以來的堅守開始。
隻要你出現在人群中,我就再也無法忽視。
比起真相,我隻想知道你還愛不愛我。
換句話說,比起真相,我甯願做一個永遠困在迷宮的暗戀者。
沈伊黎原以為那麼多年過去了,自己并不是非她不可,甚至虛無度日的時候都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但在那一天兩人短暫的對視後,她才驚覺。
心如刀割。
這不該是兩人的結局。
明明相愛,卻總也抵不過欺瞞。
煙燃到了盡頭,沈伊黎也不再猶豫。
“夏茨,試着和我重新開始吧。”
“這一次不要放手了。”
噩夢中的膽小鬼,終于成長為自己城堡裡的小大人。
這次換我來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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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偉齊挂牌?」
「XE瘋了吧,才換了多久啊。馬上要打年總了,怎麼打?我就問你怎麼打?」
「挂牌也不是這個樣子挂啊!」
「這個家遲早要散。」
「怎麼不換Freak,射手早就要換了。上個賽季打不起來的原因還不知道嗎?不僅僅的賽訓組的問題,整個團隊都有很大的問題。」
「時琛什麼時候下首發,時琛什麼時候下首發。看不見亮點,看不見進步的空間。」
「中單工具人那麼久了,能不能打不知道?」
「玩法刺很難嗎?為什麼老五人組能奪冠,賽訓組真的不想混了?」
「哎,追競那麼久以來,第一次無比的心累。我們想看到的是你們淚撒賽場,手捧獎杯的時候,而不是無盡的折磨。最後處于巅峰時期的人變的膽怯不敢操作,向往賽場的人遺憾滾蛋!」
“你轉會?”祁柯難以置信詢問他,身上衣服皺皺巴巴都還未整平。
林偉齊笑出聲,漏出一口大白牙:“嗯,那麼震驚幹什麼。”
“不是,你……”祁柯扯住他的袖子,“我們整個隊伍才剛剛開始啊,我想過有人會走但怎麼會是你呢?”
“是不是弄錯了,這不應該啊~”
一邊Freak率先做出反應,拍拍他的肩:“下次賽場見。”
“賽場見。”林偉齊回應他。
東西其實很少,鍵盤和鼠标是俱樂部發的,隊服是統一印的,就連訓練機都是頭上聯盟發的。
銀框眼鏡、眼袋、黑眼圈。
淩晨炸響在耳邊的發起進攻。
任何一種熱愛變成工作、任務時都不那麼讓人快樂。
遊戲也同樣。
但……
夢想不同。
所有來到KPL選擇走職業選手這條路的人,都注定要接受他人的不理解,甚至于是家裡人帶給的。
不打職業我還能夠幹些什麼?
或者說就我的文憑,能幹什麼?
很久之後,XE現任五人組才再次得到他的消息。
轉會後,林偉齊被K甲隊伍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