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直到有一天他們開始改變我的思想。”
“我比任何人都痛恨現在的自己。”
“我已經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虛幻了。”
……
嘶啞的怒吼帶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她望向遠處的燈塔,海水一次次拍打在岸上,裙擺悄然間褪了色。
“都收拾好了嗎?”
“她馬上就要發現了,到時候我們都走不了,你以為你做的這些不會被發現嗎?當時從裡面逃出來你就應該知道!”
砰的一聲,玻璃碎片劃過地闆,留下一層水漬。
“你現在把這一切推給我有什麼意義啊!”當年的女子早已白了發,濃重的妝容遮蓋不住她眼底的疲倦。
“我沒有把這些推給你的意思,所有的渠道都被封鎖,我們要是真的想要和她鬥到底,你覺得其他人會放過我們嗎?他們都死死盯着這塊肥肉,但凡有人放手,現場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一灘血水。”
“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我們離開了,還會有下一批人。隻要人還有貪念,這個項目就不會有停止的那一天!你們的資金都是我給的,現在我說收手!”男人掐住何依茨的脖子,看向她的眼神帶着無盡的鄙夷。
“你真的是瘋了!”
“我是瘋了,那又怎樣?”瀕臨死亡的感覺并沒有讓女人有絲毫退縮,她笑得是那樣癫狂。
“這個實驗不會結束!你們都不會結束,馬上……馬上就好了,哈哈哈……”
男人的雙手慢慢收緊,他還是害怕了,面對眼前的女人,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然無法阻止了。
“咳咳咳……”
“世世代代所有!所有人!都會……”
男人再也不敢回頭,很快整間辦公室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
躲在森林深處的兔子在獵豹撲過來的一瞬間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此時烈火中的天敵才終于驚覺。
這隻兔子變成了惡魔。
“人類最終啟迪的目标,不是自己的後代,而是自己。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人是可以改變的,你們都想要逃避自己的懦弱,逃避錯誤……”何依茨還是笑着,臉上的表情比起剛剛收斂了許多,“你還躲在後面幹什麼?”
“但我偏要他們從此都回不過去。”
“還不出來?”
刺耳的尖叫聲伴随着孩童的哭泣,沒有人注意到整座大廈裡些許的不對勁,他們依舊在深夜裡忙碌着,熟視無睹。
仿佛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不過,男人說的有一句話是對的。
這個實驗早已停不下來了,所有人隻要心中有欲望,有貪念,無法避免都會走向這樣一條道路。
他們沒有去做,不代表不想。
而是沒有這樣的一個人去當這一個領頭人。
如今,時隔多年。
何依茨的存在,是所有人的信仰。
除去被強行插入的眼線,剩餘的或多或少都受到她的感染,剛開始的懵懂,到最後再也無法擺脫。
“夏茨?”
無法抹滅的噩夢又一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那場來自内心深處的夢魇在這些年裡沒有一次得到真正解脫。
“沒事。”夏茨坐起身,“幾點了?”
“十點。”
正午的太陽打在窗簾上,玻璃杯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鬧鐘适時響起。
“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
“早嗎?”沈伊黎笑着說,眼底的愛意掩飾不住,“起來打遊戲啊,夏經理~”
如何避免自己的起床氣傷害到最愛的人,很簡單,提前一個小時起床,将眼底的怒意化為最熾熱的愛。
愛是經曆那麼多之後的義無反顧。
“滾吧,那麼早你昨天晚上幾點睡覺的?”夏茨一頭鑽進被子裡,“教練組說今天是運營日。”
“哈哈哈,我先去訓練室了。”
說完沈伊黎看着被子裡鼓起的一團,床頭桌上多了些不同的資料。
“對于你母親的事情,我們都很遺憾。”
“不好意思。”
“到這裡就結束了。”
“我想不明白,是什麼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
字字句句全部來源她的母親。
時琛的母親。
這些資料是當年她母親留下的遺物中,能夠獲得的訊息,也是這四年裡她崩潰尋找的父親對她、她們,所有的犯罪證據。
直到今天她終于有勇氣面對,有勇氣去接受,有勇氣去拯救更多的人。
沈伊黎還是時琛。
都是她。
不是所謂的代号,也不是愛與不愛的證明。
剩下的事情她相信夏茨能夠處理好,這是她應該獨自去解決的事情,無論這條路有多麼的困難,她都知道這條路必須夏茨親手去解決。
“目前成功實驗對象為1788人,參與對象為316876人,以上數據是國内外統一輸出結果。”
“國内運輸路線278條,國外運輸路線7897條。”
“目前被封鎖道路808條,能夠使用道路7367條。”